说。
“当大侠?”
“嗯,在茶馆总听说书先生讲大侠的故事,今日又见了道长威风,更是想学好本领当大侠,好不神气!”
“哈哈哈!原来如此,但你可知侠之道可不是为了神气,大侠当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为侠之道敢舍得一身剐。”
这些话徐守光平日里哪里听过,见徐守光一愣一愣的,邋遢道人问到:“有酒吗?”
徐守光这才回过神来,忙从怀中摸出一个猪皮酒袋,双手递到邋遢道人的面前,这酒原是他今日为求土地公保佑准备的,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邋遢道人接过酒袋,拔出塞子,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继而说到:“也罢,今日也是你我有缘,既然喝了你的酒,就也给你露两手。”
说罢,邋遢道人两步跳至庙外空地上,对着徐守光喊到:“这身法唤作'谪仙步',我只演一次,你且看仔细了!”
徐守光听罢,立马瞪大双眼仔细看着邋遢道人,丝毫不敢眨眼。只见这邋遢道人脚步轻盈而有力,每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却又似扎在泥土里。他步伐灵活多变,时而快速疾走,时而缓步徐行,时而横跨一步,时而纵身一跃。
“这身法的要领是道法自然,顺势而动!”道人边演示步伐,边解说着,他的身姿优雅而矫健,身体随着步伐的变换而摆动,仿佛在舞蹈一般。他的动作协调流畅,没有一丝多余的摆动和僵硬,仿佛身体各个部分都在同一节奏上和谐运动。
徐守光看的眼睛都直了,他一边瞧一边也试着自己踩一下步伐,邋遢道人一套身法走完,徐守光跟着竟然也学会了七八分。
“小子,悟性不错!”邋遢道人见徐守光“谪仙步”也走的有模有样的,丝毫不吝啬自己夸奖。随后,邋遢道人从身上解下宝剑,对着徐守光道:“这剑法唤作‘青莲剑法’,为诗仙李白所创,你瞧仔细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邋遢道人高声唱到,唱罢只见他使左手将宝剑剑鞘一拂,剑鞘冲天而去,震落林子中间好些树叶,紧接着又见他持剑在身前划出半个圆,剑风裹挟着落叶如同滔滔江水一般向前涌去。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继而邋遢道人的剑尖在身前舞成了圈,方才林中被震落的叶子被切分成许多细碎小片,纷纷洒洒的飘落,当真犹如鹅毛大雪一般。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话音刚落,就见邋遢道人右手收了剑,将剑背在身后,左手半握成拳,向前方冲去,拳风强劲,卷的方才细碎的叶片猛地一下撒开。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接着邋遢道人原本变拳为爪,在虚空中抓了一把扯至身前,又紧接着使左肩向前猛然一靠。
“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此句一出,只见邋遢道人重新转出右手宝剑,向前方转圈跳劈,接连好几下,那剑势强劲绵密,连绵不绝。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继而邋遢道人使出一个金鸡独立,右手使剑猛地向前方此处,这一剑刺得极快,片刻之后才有剑风被带起。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又见那邋遢道人原地转了一圈,剑风呈螺旋向下扫去,剑风停止,却见那邋遢道人已然盘坐在地面。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邋遢道人从地面又反转一圈起身,正当快要站直时,却陡然双脚微躬,跪倒在地上,腰身后仰快贴至地面,一手撑地,而另一手则持剑向头顶刺去。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只见那邋遢道人使剑在地面花丛中一挑,瞬间花间露水被挑飞到空中,紧接着邋遢道人手中宝剑犹如灵蛇一般左右串动,将那空中露水滴滴弹飞至两旁,露水虽轻,但在这凌厉的剑势下,打到两旁树丛中啪啪作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虐。”
邋遢道人左突右冲,接连向前方迈了七步,一步一剑,剑光在月色下舞得虎虎生风,留下道道残影。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此时,邋遢道人弹出左手,呈兰花指,指尖不知何时竟夹着一枚小石子,对着前方大树一弹,石子顿时没入树干中。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说罢,邋遢道人右手持剑来回左右抡圆了,轮番将地面石子泥土一股脑儿的全向着前方打去。
“与尔同消万古愁。”
邋遢道人将剑收至身侧,运足内力赋于剑身,继而猛地一记横斩扫出,竟扫出一记弧形的剑气,剑气所过之处,树叶凋零,枝干掉落,威力甚至惊人。
一套剑法舞完,邋遢道人回剑入鞘,问徐守光:“小子,学会了几成?”
徐守光呆呆站在原地,还沉浸在刚才的青莲剑法之中,听见邋遢道人的问话,方才回过神来。他犹豫的伸出三根手指,想了想后,又收回一根手指,试探着说:“大概两成吧。”
邋遢道人听罢,不禁哈哈大笑道:“两成已然不错了,没有什么能一蹴而就的,日后勤加练习,必有所成!”
徐守光听罢,忙俯身拜谢道:“多谢师傅授业!请受徒儿一拜!”
怎料那邋遢道人却一把将其扶住,笑着说到:“唉,我喝了你的酒,方才这谪仙步与青莲剑法只是耍来抵酒钱的,我不是你师傅,你也不是我徒儿。”
徐守光正欲再说些什么,邋遢道人却将徐守光扶起,继而又说到:“小子,我观你面像,知你近日恐有节数。倘若日后应我所言,你不妨向东去,或许有转机。”
徐守光听罢,忙问到:“有何节数道长不妨直言,教我化解之法。”
那邋遢道人却只是笑笑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天机不可泄露,我的事都摊上天机了?”徐守光低头思索着,正当他还想再问些什么时,一抬头,眼前却再不见半个人影。徐守光一边喊着道长一边四处找寻,终究却也没再瞧见那邋遢道人。这时林中传来一阵夜枭哭嚎,这声音把徐守光吓得一激灵,再看看土地庙中倒着的山魈的尸体,徐守光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自顾自返回家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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