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小姐丫鬟陪伴在身边。
夜里,有人起床叫他撒尿;天亮,有人端着饭菜送到他面前。
生在帝王将相,资本贵族家族的,天天娇生惯养。
胡立顶习以为常,即使胡川逵一死,马大花被带走。还有,平时那些围着他转悠的小姐丫鬟们,包括假惺惺的宠着他的那些胡川逵的姨太太们,一个不剩的被马书奎和孙雨娟逮到乌金荡,他胡立顶即使二十出头,也无法一个人撑起中心庄的胡家大院。
大院里,尽管老实巴交家丁在打扫胡家大院。
虽然马书奎没有一把火烧掉胡家大院,但屋里屋外被翻得乱不倒秧。“大少爷回来啦?老爷身首异处,我已经将他缝合在一起,你还是派人通知亲戚上门报丧吧!另外,赶快给死去的老爷和家丁买口棺材。要不然,这十月中秋,死人容易腐烂,速速下葬,让她们尽快入土为安!”
给胡家大院一年四季打更的老者,看着无助的胡立顶,可怜地嘱咐他。
老人知道,胡立顶幸免于难,那是上天的安排。马书奎想在中心庄找到胡立顶,不费吹灰之力。可是,马书奎也没赶尽杀绝。杀死胡川逵,那是老管家带的话令马书奎没面子。这人呐,越是生活在底层越放不下脸皮。
越是地主老才,也是厚着脸皮做人。
哪有那么多正人君子?都是正常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为什么偏偏非得按照别人给你画的圈圈去投其所好?当你埋头按照别人给你设计的套路,去做事的时候,那个专门为你设计圈套的人,却躲在一边,逍遥自在地看着汗流浃背,挥汗如雨的你在嘲笑讥讽。
让别人去干自己不能干的活,这就叫社会。
胡川逵和马大花的胡家大院,被马书奎洗劫一空,有人指认是孙雨娟带着马书奎来到胡家大院挑起这场杀戮。
话传到胡立顶耳朵里,他对孙雨娟原本就不待见。“什么?是孙雨娟带着马书奎来我们家了!”
人们点点头,得到的是肯定。胡立顶别的本事没有,兴师问罪的本事还是有的。
有人看到孙雨娟挺着个大肚子上门不假,可人家那是带着马书奎走亲戚来着。谁让你胡川逵和马大花倚老卖老,以为自己是个长辈,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得有个分寸不是。
马书奎作为乌金荡的土匪头子,他能给你胡川逵面子先下帖子来报,说是带人走亲戚来着,可你胡川逵太不把马书奎当人看了。还要马书奎先还上过去从你们家拿走的银子,然后,方可进入胡家大院。
奶奶的,甭说是马书奎这个土匪听到了不舒服。平常人听了也会感觉刺耳不是!
要说事情缘由,也不能全怪胡川逵。是那该死的老管家出的馊主意,害了胡川逵和马大花一家人。你说一个管家,居然敢出卖他的主子。看来,大户人家找佣人和找管家,得仔细观察一番才行。要不然,自己怎么被老管家玩死都不知道。
你说马大花也是的,平时吧你对老管家横眉竖眼那是做主子的应该有个做主子的样子。都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可你马大花随随便便地发威,也太不给老管家面子了吧?明知道老管家会的东西你们两个主子都不会,那还不知道哄着他玩啦
孙雨娟走了,他可以借奔丧为名,去马家荡的孙雨晴那里说明情况,这一点,胡立顶还是能够做到。于是乎,他在看大门老者的协助下,请来一条船,派人划船去那马家荡报丧。
孙雨晴在师傅小南香的安排下,一战成名。
马家荡周围,沉浸在打败乌金荡土匪的喜庆中。
可是,因为小南香得知:那马书奎并没有被她打死,而是打伤了正在钱行小街抓药修养。小南香那个脸色陡变,都怪自己的枪法不准,小南香更多是自责。因为他知道,对付土匪强盗,要么连根拔除;要么,你就装作不予理会。
土匪强盗历来欺软怕硬,小南香岂能不知。
留着马书奎,等于放虎归山。果不其然,中心庄的胡立顶派人来奔丧。来人头戴白帽子,手里拿着“哭声棒”。过去死人奔丧时带在手里的记号,以示提醒主人,有亲戚死亡。中心庄奔丧的人,也叫送信的人,从马家荡的西码头大戏院上岸。
他不知道孙家大院生在何处,只得沿街边走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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