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顺从与邀请。
一只大手伸过来,靠近他的颈侧,清言的眼睫颤了又颤,像风中脆弱的蝴蝶翅膀。
手指越来越近,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手心里的温度了,他闭上了眼睛。
“噼啪!”灶膛里的柴火恰在这刻炸出一个小火花,声音不大,但在安静极了的此时,却不亚于夏日闷雷。
像是打破了什么幻境,颈侧的温度倏地离开,清言一下子睁开双眸,面前高大的身影已转身迈步,眼看着准备朝里屋走去。
清言咬了咬唇,立刻追了过去,几步绕到男人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对方。
男人停住脚步,身上的长衫一角微微晃动了两下,又归于平静。
他的脸几乎完全隐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大会儿,他再次迈开脚步,试图从侧面绕过面前的人。
清言固执地侧身,又从另一个方向拦住他。
男人的脚步又一次停住了。
“噼啪。”灶膛里的柴快要烧尽了,残留的火星微微闪烁。
屋子里的光线更暗了。
僵持没有太久。
在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燃灭之时,男人大步上前,微躬身,用有力的臂膀一把拦腰抱起清言。
清言的心一下子像飘上了半空,接触到对方坚硬灼热肌肉的皮肤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在喉咙深处发出声含混到几乎无法听见的“嗯”。
然后,在下一刻,天旋地转间,清言就被放到了地上。
急急的脚步声响起,被拥抱的感觉一下子抽离,清言怔愣地抬眼去看,哪还能看见男人,只看见面前刚刚被关上的门。
清言在原地愣了一阵,不敢相信地瞪着那道门。
过了几秒,他疯了的兔子一样跳过去,试图推开门,却发现门板已经在里面拴上了,根本推不动。
清言抬手就敲门,砰砰敲了几下。
没人应门。
清言喘着粗气,胸口快速起伏,气坏了。
……
里屋的门没锁太久,不大会邱鹤年就换好衣袍出来了。
从那时候起,清言就不大和他说话了。
其实,清言那会已经不气了,人家累了一天了,第二天还得起大早上山,时机上确实不合适。
但被拒绝总是难堪的。
而且,两人当时什么话都没说,一切都在无言中进行的,清言完全可以厚着脸皮劝自己,当时他其实没那个意思,只是跟他相公闹着玩而已。
他表现得好像也没怎么明显,也许邱鹤年就是这么认为的呢。
可是,清言想,如果当时他没发出那声虽然低,但近距离肯定能听清的荡漾到骨子里的“嗯”声的话,这个说法可能听起来就更合理和完美了。
其实,清言不是在和邱鹤年冷战,他只是实在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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