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对纪初禾心有余悸地说:“不用看面相,你把生辰八字写给我就行。”
他展开摊位,从里面拿出纸笔。
纪初禾刷刷几笔写上原主的出生年月,递还给他。
算命先生接过一看,面色瞬间凝重起来,又抬头瞧了瞧跟骆亭菲说话的纪初禾,犹豫再三,道:“其实命数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说的也不全然就是对的。”
纪初禾抬抬下巴:“你先说。”
“你这八字中食太过而无财,印可用,简而言之就是命里无财,且短寿。”
纪初禾:“哦,我不信。”
“……”
纪初禾算命主打一个微信和随信,信一点,选择性相信。
结果好的时候她深信不疑,结果不好那就是封建迷信她嗤之以鼻。
“到我了到我了。”骆亭菲兴致勃勃地挤上前,“我算姻缘,算算我多少岁能脱单。”
纪初禾冲祁北墨打了个手势,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骆亭菲正在算八字没有注意到,谢黎转头瞥了一眼,只见纪初禾撒丫子狂奔,几秒后,他收回了视线。
“你不等骆亭菲?”
“等她还怎么拿第一?”
纪初禾跑得飞快,饶是平时经常锻炼的祁北墨想要跟上都有些费力。
冷风呼呼地吹,灌得嗓子眼都疼。
就这么跑了十多分钟后,摄像突然在身后远远地喊:“两位老师,你们走错路了!”
纪初禾脚步一顿,回过头,黑黑的头顶似乎浮现了几个问号,愤怒的眼神隔着头套都能清晰看到。
“你不早说?”
摄像呼哧带喘:“我跟着跑,太,太累了,喘不上气。”
纪初禾闭上双眼。
祁北墨说:“不就是走错路了,再走回去呗,犯得着这样?”
“你不懂。”纪初禾心肌痛,“我现在就跟八十岁留守老人挑了六十担水顶着大太阳去村头浇菜苗,回来后发现浇的是别人家地一样的感觉。”
祁北墨唇角微抽:“这是什么形容?”
“心累,就好像徒步去南非挖矿走了三分之二发现导航的终点是缅甸一样的绝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懂形容的】
因为走错路一来一回耽误了二十分钟,纪初禾他们到山顶的时候,骆亭菲和谢黎已经率先到了。
“谢思睿他们还没到?”听到pd的话,纪初禾的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只要不是第三,不用做饭就行。
“听说雨倩姐摔了一跤。”骆亭菲拿着红绸走过来,“给,据说这个很灵的,想要什么写在上面,然后挂到那边那棵树上就行。”
纪初禾顺着骆亭菲手指的方向看去,姻缘庙前的古树上挂满了红绳,风一吹过,红浪翻涌。
节目组从庙里买了六根红绸,一人发了一个。纪初禾拿着笔在一旁刷刷写下几个字,找了块空处挂上。
几分钟后,谢思睿扶着一瘸一拐的熊雨倩到达山顶。她右腿膝盖上蹭破了一点皮,还好来得及时,要不然伤口都要愈合了。
pd清点人数,数来数去都只有五个。
“咦,纪老师呢?”
几人四下张望,不见纪初禾的身影。
谢黎提醒:“刚刚看到她往那边走了。”
“那边,好像是——”
一行人带着摄像往谢黎指的方向走去,只见视线里出现一间殿堂。镜头往上,牌子上赫然写着财神殿三个字。
殿门敞开,一道姣好的身影跪在财神像下的蒲团上,求神拜佛的姿势老练诚恳,磕头磕得飞起。
走近之后,收音设备清晰地听见纪初禾嘴里念叨的话。
“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时时刻刻来,铺天盖地来,我加油,我努力,可以没有爱,不能没有钱,钱来,钱来,钱来!”
“……”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一开始是谁说纪初禾冲着姻缘来的?她对财神爷的衷心天地可鉴!】
【有没有大佬把她这段话打出来,我印在纸上天天念一遍】
【刚刚算命的时候她还说不信来着】
【她那哪是不信命啊,她是不信自己命里无财】
【封建迷信我嗤之以鼻,财神殿前我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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