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淫笑着朝自己扑了过来,叫喊不出的林淳风只得拼命摇头以示抗议,可对方此刻哪里顾得上这些,只想美美地满足自己的情欲。一如当初的他对倾雪的痛苦屈辱视若无睹那般,今日的胡天明简直比他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怎料刚一扯开“大美人”的上衣,就有两个大红苹果骨碌碌滚了出来,令他立即疑窦丛生,忙又将其裤子扒开,结果更是大惊失色,正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眼前这位所谓的“大美人”,竟是个如假包换的糙老爷们!面对这一惊人发现,胡天明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地滚落下床。谁曾想自己这个老江湖,居然也有惨遭蒙蔽的一日,两眼喷火的他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很快找来一把剪子,对准林淳风的下体就直接给来了致命一刀。只听他闷着嗓子惨叫一声便即刻疼得昏死了过去,接着又被两喽啰抬着扔到院外过道处,任由他自生自灭去。
所幸有个老道恰好路过,瞧见其下体一直在往外渗血,气息奄奄的模样惨不忍睹,一向慈悲济世的他未加思索便赶紧施以援手,将林淳风带回了自家道观,所幸救治及时,他的身体情况才慢慢有所好转,性情也随之变得随分从时,再也不似先前那般自命风流了。经此一劫,他心灰意冷之余竟有了出世入道的念头,留在道观跟道士们学习休养生息之法,并且开始有些参禅悟道了,动辄便将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挂在嘴边,所谓心随念动,身随缘走便是如此而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胡天明,如今又是一个什么下场呢,虽说他出尽招数百般尝试,却始终无法与女子行那周公之礼,蒙上心理阴影的他从此形同废人一个,再不能为非作歹,祸害良家妇女了,真应验了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抛却浮华之后,倾雪与浮羽迎来了岁月静好,而浮云山庄里头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这日黄昏,傲山刚一迈进醉月阁,就看见林微月正在点燃手上的书信,傲山二话不说一下子冲过去将那剩下的半封信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果不其然信正是她胞弟写给她的,也不知那家伙使了什么计谋,使得千帆并未察觉他的存在,一路尾随之下,竟然真的寻到了倾雪她们的踪影,就在扬州涅槃镇上一个叫渡女台的地方。“太好啦,我终于能睡上安稳觉了。”傲山把信按在胸前长舒一口气说道。一旁的林微月见他这副模样,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心里暗暗打定主意,须得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以此宣泄积压已久的嫉妒与愤懑之情。
日夜兼程赶回了山庄的千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去风雨楼给老太爷问安,在看到景轩照旧那么活泼康健之后,心中不禁欣慰有加。“怎么样,你此行有没有达成心愿啊?”老太爷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终于找回了那个让我坚守初心的她”,千帆恳切地对他说道,“接下来就指望父亲您的衷心成全了!”“须知你休妻此事非同小可,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况且你大哥他,也未必拿的起放的下!”“我将继承人之位拱手相让,功名利禄,身外之物都不跟他争了还不行么?”“当真是什么都不争?”老太爷挑眉反问道。“除了那个他从未好好珍惜的女子,我会用余生拼全力将她倾心呵护。我能找回初真与最爱,大哥得到名利与地位,试问这样的安排还有何不妥之处呢?”“真乃荒谬至极”,一个暴躁的声音突然在他俩身后响起,“你区区一个庶子,怎有资格左右父亲的意向!”千帆回头看去,见他大哥正一脸怒容地走了过来,便索性迎上前无比恳切地对他说道:“我愿将这里的一切都拱手相让于大哥,只求你能够雅人雅量,放倾雪一条生路好么?”傲山听了冷着脸不屑地讥讽道:“放她生路倒也不是不行,叫她亲自来跟我说即可!”
“难道她之前不曾与你好生商量的?可见你为人处世有多么伪善自私!”面对千帆的一针见血,他不禁觉得脸上无光,只得以退为进地说道:“我哪里比得过你的罔顾人伦,不忠不孝呢,此事我全听从父亲的安排!”“梅倾雪对咱们慕家,既无家世上的助益,亦无子嗣上的贡献先是摇摆不定惹得兄弟不睦,后又鼓动你的妾室齐齐出逃!如此一无是处,任性妄为之人,莫非你还对她抱有期望么?”老太爷捋着胡须不紧不慢地问道。“我……”傲山听他父亲将倾雪说得如此不堪,有心想要帮着辩解几句,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无言以对之余不免垂头丧气。老太爷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转而又对千帆说道:“寒霜虽因嫉妒而一时行差踏错,但她到底家教严谨,向来恪守人妻本分,更别说咱家的采矿生意还得继续仰仗着她父亲。因此,你可以在外面随心所欲,但是休妻,绝对不行!”
“何为指鹿为马,颠倒是非,儿子今日可算是真正的大开眼界了”,千帆惨笑一声之后痛心疾首地说道,“倾雪之所以会于子嗣上无贡献,身心日渐消瘦抑郁,不都拜她水寒霜所赐么?她为了扫清障碍巩固二房的地位,不惜对您的嫡长孙痛下杀手,如此严谨的家教当真叫人胆战心惊啊!因此,不管您同意与否,休妻都势在必行!不甘迎合男人拥有三妻四妾的陋习,不愿陷入尔虞我诈的宅斗无日无之,这般忠于自我的倾雪,在我眼里恰恰是最为可贵的!”说罢他便失望地转身离去了。“好,好你个不孝子,枉我一直以来都对你寄予厚望!”老太爷气得胡子乱颤,指着千帆的背影怒骂道。而一旁的傲山听罢震惊之余又不免沉思良久……
暗香林里,傲山在边呼唤边找寻着倾雪,却是无人回应,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忽见林深处亮起一片火光,便忙跑了过去,看到倾雪竟手拿蜡烛在烧着一轴画卷。“倾雪,你在作什么?”“记得你曾说过入一幅画结一世发,如此动听的情话却十足成了笑话”,倾雪感叹道,“世间男子大多奉行一个观念:见色起意属平常,坚守初心太费力日久免不了生厌,行乐最要紧及时。因此,花言巧语岂可当真,满怀期待自是不必!”“并非如此,你听我说……”拒绝听他狡辩的倾雪捂着耳朵跑开了。等傲山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已坐在了秋千架上,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边轻轻地荡来荡去,模样恬静神情温柔的她,让对面的傲山看得是既出神又心疼。“我慕傲山竟是个如此愚钝之人!今日才知你小产是惨遭二房迫害,可恨我当初还那般误解你,冷落你,禁锢你,甚至当众凌辱你”,缓缓走向倾雪的他动情哽咽地说道,“我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你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几行清泪顿时从倾雪脸上簌簌滚落,她忧伤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和你之间早已……”话音未落,秋千架已突然松脱开来,坐在上面的倾雪顿时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傲山见状忙俯身去扶,却发现地上除了一摊血迹竟别无所有,急得他大喊:“倾雪,你去哪儿了,倾雪……”
就在傲山于噩海浑梦中苦苦挣扎之际,猛然听到门外有仆人边敲门边焦急地禀告:“大爷,不好了,雪梅轩内走了水了!”“雪梅轩!倾雪!”打了个激灵的傲山一骨碌爬了起来,光着脚向雪梅轩一路狂奔而去。等他赶到雪梅轩之时,那儿早已化为一片废墟,放眼望去四周尽是灰烟缭绕,满目疮痍。“怎会无缘无故就起火了,究竟何人所为?”傲山看着一众救火的仆人大声问道。“小的实在不知啊。”“许是天干物燥吧。”他们七嘴八舌地嘀咕道。“算了,你们也都辛苦了,回去好生歇息吧。”他解散了众人,怔怔地站在原地暗自出神,许久之后又仰天长叹道:“难道说这一切真是天意么?”
接着,他垂头丧气地来到了微月阁,却在猛然间瞥见东厢房内竟还亮着烛火,并有两个人影在缓缓走动着,心里不免有些纳闷: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在作甚?于是便放缓脚步躲在门外侧耳细听,只听林微月问道:“事情可办妥了?”“嗯,那里现在已干净到寸草不生了!”是她的贴身丫鬟木犀在回话。“一心惦记着还把她接回来是吧?将正妻之位原封不动保留是吧”,她恨恨地说道,“那我就让雪梅轩变成一片废墟,看你的痴心妄想还要怎样继续!”木犀伶俐地接上话头:“姨太……大夫人这招确实高明!”主仆二人正笑得忘乎所以呢,忽见有人用力推门而入,来人恰是阴沉着脸的慕大爷。“傲山……”林微月弱弱地唤道,心里顿时慌乱不已。“是我痴心妄想,还是你患失心疯了?居然敢纵火烧自家房子!浮云山庄容不下你这疯婆子”,傲山无视她满脸的震惊转头对木犀说道,“至于你这个帮凶,我自会给你发配一个好去处!”木犀此时已然吓到呆呆傻傻。“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毕竟我于大房功不可没啊!”林微月慌忙跪下哭求道。“是母凭子贵,还是去母留子,那都得我说了算,你凭什么一再地僭越邀功!”“我已知错,求你看在夫妻情份上饶过我这次吧。”“难道你真觉得我会对你有情义?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他冷冷说罢便拂袖而去,林微月见状气急攻心之下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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