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一把又将陆襄给推了出去,陆襄吐了一口血,还吐出了半条舌头,疼得满地打滚,哇哇乱叫。
其余的那些大臣一个个都被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朱异冷冷地看完了整个过程,对那个胥吏割舌头的手法,他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眼中流露出对陆襄不知进退的鄙夷。
“还有谁,想被割舌头还是挖眼睛尽管跳出来!”胥吏得意道。
这时已经没有人再敢吱声,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地望着地面。
就在这时,过道一侧的黑暗里突然就传来了一阵甲叶摩擦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随着一个年轻而傲慢的声音,一位身着明光铠,面白如玉的俊美少年在一队士兵的簇拥下向这边走来。
那少年将军看了眼地上的半截舌头和疼得满地打滚的陆襄,瞥了一眼那胥吏,“你把他的身体割了?”
那胥吏似乎并不惧怕这位少年将军,说话也极为随意:“这陆襄就是个刺头,不割他舌头,他是不会听话的。”
那少年将军眉头皱了皱:“陆博士乃当世大儒,于国子监教授生徒儒学,通明典义,你割他舌头,他以后当如何教人经史?那岂不是断我大齐一条文脉?”
“这我管不了,就这种人,不提前给他一顿杀威棍,他能摄于天公将军的威名吗?其他人会像现在这般恭顺了吗?”
听到这里,朱异突然抬了抬眼皮。
天公将军?
朱异在脑海里整理着思绪。
他的情报网遍布京畿,有人向他汇报过近期京中有人图谋不轨。
他却只当是一小撮蝥贼想在建康制造些动静,也便没有太过重视。
却不想是那天师道反贼所为,看眼前的形势,这并非是像一般蝥贼闹事那般简单。
朱异脑子里胡乱想着,眼珠却在四处乱看。
当他瞟到那名少年将军时,不由得心中一震。
那人他认识,居然是与他同住乌衣巷中的谢韵!
陈郡谢氏后辈中最不成器的那个纨绔子弟。
整日里除了吃喝嫖赌就是与人好勇斗狠,如此的建康一霸,如今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细看一下,那身好皮囊再配上身上这件鲜亮的明光甲,倒也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感觉。
但彼此之间太熟悉了,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谢韵的贿赂,替他摆平过不少事情。
但这种场合相见,还是大出他的意料。
谢韵似乎也看到了朱异,但他对此却并不感到意外,他继续对那名胥吏道:“行,把这些人交给我便是了,我带他们去见皇上。”
在场官员面面相觑,他们知道皇帝嗜杀,但杀大臣的事,皇帝却是好久都没做过了。
但很多人都开始战战兢兢。
朱异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他手里头见不得光的事太多了,哪一件东窗事发也得要了他三族的命……
但这事情哪里又像不对,皇帝什么时候跟天师道扯到了一起,这也太荒谬了吧!
这时就听胥吏问道:“那陆襄怎么办,少了半截舌头,你们的皇帝还要留着他?”
什么叫你们的皇帝?朱异更是诧异。
“先带回去,听皇帝发落。”谢韵答道。
……
朱异和二十多个大臣被带出了牢房。
只见外面院落里乱哄哄的,地上有已经干涸的血,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
几十名身着五卫军制式铠甲的士兵与身着黑衣的狱卒乃至平民服装的闲杂人等混站在一起,这些人的右臂上都系着条白布,正恶狠狠地盯着自牢房里出来的这些大臣。
谢韵骑上高头大马,轻蔑地冲着那些大臣们笑了笑,一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
“对不住,先委屈各位了。”
谢韵说罢,骑着马缓步走在前头。
大臣们则被那“杂牌军”推搡着走在了后面,一路出了廷尉署大狱,走在了建康城的大街上。
这时,朱异才发现外面的世道已经变了。
昔日繁华热闹的街市上如今空无一人,街边的房屋内外一片狼籍。
不时有抢劫财物的士兵在店铺住户间进进出出,背上包袱里装满了抢劫而来的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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