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送他一程,被萧宇拒绝了。
“朱侍中、你穿着内衣怎能送我,心意领了,改日我还来,这里面的东西本世子品评完了就还你!”
“无需还,无需还,朱某怕又被家中小辈偷走了。”
朱异和煦地笑个不停,让曹辰替自己送这位小王爷出门。
萧宇前脚一走,朱异关上房门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他缓缓坐回到了胡椅上,仰着头,闭目养神。
一名侍妾自屏风后莲步而出,温言软语,百媚千娇,想要取悦自家阿郎。
朱异早没了兴致,不耐烦地摆摆手。
“去去去……”
侍妾娇哼一声便悻悻离去。
朱异看着侍妾扭动的翘臀,心思却不知道到了哪里,似乎又想起了曹辰名下的那座宅子。
那真是个烫手的山芋,连续两天出现了问题,还牵扯进了禁军。
他隐约看到了背后捣鬼之人,与之相比,作为直阁将军的裴植只能算一头恶犬而已。
迷雾中他似乎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他们的轮廓都在慢慢清晰起来。
有人要反击了,而他现在已然失去了先机,有些被动挨打,此时的他只能忍让退缩。
他尤其关注的是皇帝,这些日子里圣人喜怒无常,又有人被无端贬黜,好在没有被杀。
这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雷霆震怒正在慢慢酝酿,他只能小心翼翼,暂时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至于那个宅子,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处理似乎又是个问题,尤其是那些关在里面的胡人囚徒。
而这一切,都是那曹辰不好,是他害了自己,想到这里朱异脸上便冷若冰霜,眼中闪过杀意。
“都是你不好,莫怪本相不留情面……”朱异不禁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房门响起了敲门声,曹辰回来了,朱异又装模作样的写了几个字,嘴里说道:
“进来。”
曹辰反手关门走到了进来,在案前站住。
朱异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都收下了?”
“都收下了。”
朱异这才放在笔,长舒一口气,舒舒服服地把身子靠在靠背上。
“没有人注意?”
“没有,几辆车是分三条路走的,还是从侧门而入的,就连江夏王府上的管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就好……”朱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曹辰,今日怎么把他也带回来了?”
曹管事一脸无奈:“他是自己跟来的,小人也有些糊涂,看不懂那位小王爷想干什么,阿郎,他在这里都跟你说了什么。”
朱异不喜欢曹辰老打听别的事,但他也并没训斥,接着话头说:“要了几本本相珍藏的书册,就回去了。本相也想不明白他是来做什么的。”
“哦……”
“他说了一句话,帮本相猜度猜度。”
“请阿郎明示。”
朱异想了想“他说怪不得皇上那样信任我……”
曹管事听得一头雾水,思索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站在原地没说话。
“本相想……是不是有人借他向本相传话。”朱异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也不会,除了潘铎,他几乎不与任何勋贵皇族结交,倒愿意混在一窝叫花子之中,若不是他父王有用,他这等烂泥扶不上墙的竖子,谁会在意。”
朱异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在他心里未必真的轻视这位小王爷。
“阿郎,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
朱异冷冷撇了一眼曹辰:“话都说出口了,还有什么该讲不该讲的呢?”
“是,是……阿郎,昨天去潮沟那边宅子闹事的那帮子刁民就是经常跟那个小王爷一起混的一帮人,直阁将军与那小王爷也算有些交情……”
朱异捋着胡子沉思了好一会儿,笑了笑:“你是想说那个小王爷一边拿着本相的好处,一边拆本相的台?”
曹管事低头不语。
“不会,不会……你太高看他了,本相盯着他好多年了,但事实告诉本相,他除了有个好皮囊之外,就是再能隐忍,这些年的空白也足已让他一无是处。”
“还有昨晚的事,陷阵营那些残兵与小人的那些手下发生了冲突,据说他们占路不让小人的属下通过,最后故意放走了那些黑衣人。”
朱异不以为然:“那是你的事,与本相无关,何必让本相劳心,但是……你得自己把屁股擦干净,否则本相也保不了你。”
“小人知道。”曹管事恭谨地答道。
朱异摆摆手,曹辰就退出了书房。
朱异又在里面独坐了片刻。
屋内渐渐暗淡,夕阳已然落山。
他想点燃房间的灯烛,想了想又算了,他回到书案前,将右手掏进了书案下的暗格,那封信尚在。
他摸了摸那封信,又把手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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