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的心里,那媚骨天成的北朝太后何尝不是那个致命的诱惑?
昨晚的一夜云雨,他的童子之身到底给了谁,恐怕他自己说不清楚。
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那位北朝太后要慢慢蚕食他的手段的开始。
“那就打搅杨将军休息了,只望杨将军早日康复。”
说罢,萧宇转身离去。
萧宇背后,杨华咧嘴苦笑,绝美容颜变得扭曲异常,但他努力不去发出一点儿声音。
走到门前,萧玉蓉一脸探求地望向了他。
萧宇拍了拍少女那瘦削的肩膀,留给她一个兄长才有的坚定微笑,便只身离开了。
走在孤寂的路上,萧宇的心思却依旧在杨华和胡仙真身上,或许自己与这两人,尤其是那北国太后的羁绊仍在继续。
一路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长公主府的正厅,若无事应当在这里能找到潘铎。
但还没走到院门,就听到一阵骚乱的声响。
萧宇正在好奇,就见到几个护院正搬着梯子从他面前匆匆经过。
“这是怎么了?”萧宇问道。
一个下人认识萧宇,赶忙答道:“回小王爷,我家驸马一时想不开跑屋顶上去了!”
“啊!跑屋顶上干什么?”
这会儿没人应答,那个下人早随着同伴一溜烟地跑了。
萧宇觉得事态不对,也赶忙往前跑了一阵。
就在长公主府的正堂外的院子里,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许多的人。
一众家仆幕宾都抬着头往高大的屋檐上看,只见一个身影一手拿着个酒壶,一手扇着刀扇,在屋顶上走钢丝一般地来回走动,那正是驸马都尉潘铎。
他一边走一边醉醺醺地吟诵着当年曹孟德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萧宇看得真为他捏一把汗,又想起他有夜盲症,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更是为他提心吊胆。
“驸马,快下来呀!上面危险!”突然有人如此喊道。
这可气坏了萧宇,他看不见,你让他下来,那纯粹就是想要他主人的命啊!这种家伙该拉出去打死!
“浑蛋,吓喊什么!你不知道他啥都看不见啊!”萧宇出言制止。
这一喊,原本在屋檐上“走钢丝”的潘铎突然定住了,一动不动。
随着潘铎的一动不动,下面的幕宾、家仆、护院、婢女也都纷纷安静了下来。
“萧大郎?你来啦!我正等你!”潘铎突然欣喜地喊道,“快上来,快上来陪本驸马喝酒?”
“下来喝!”萧宇喊道。
“那我就跳下去了!”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呼。
萧宇赶忙出言制止:“可别,我这就上去!”
几个护院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梯子,他们就是想不明白自家主人是怎么爬那么老高的。
萧宇有些恐高,那就是他穿越前服役时当不了空降兵的原因,这会儿他的小腿还直打哆嗦。
上了屋顶,他几乎是靠着屁股慢慢挪着身子往潘铎那边靠。
“是萧大郎吗?”潘铎看不清,但他的耳朵好使。
“是啊,马上就过来啦,你等等!”
没想到潘铎在屋顶如履平地,“塔塔塔”几下就来到了萧宇跟前,一屁股坐下。
“今晚的夜景真是不错啊!”潘铎赞叹道。
萧宇皱皱眉,望头顶看去,一轮弯月恰好就在此时冲破了云层,露出一抹皎洁。
“萧大郎,喝一口!”
萧宇还没反应,就被潘铎灌下了几大口。
那酒醇烈,没过多久萧宇就上了头,也轻飘飘起来。
“萧大郎,你有才情,我不如你,第一次就是那个什么一蓑烟雨任平生把我震撼得不要不要的了,后来……那几个也马马虎虎,今晚有月有酒,酒管够,你我二人在此,再拿首诗出来。”
“好!”萧宇满口答应。
“那做什么诗呢?”
“我先声明,我不会做诗,我……只是诗歌的搬运工……我看看哪个老爷爷今晚在……”
萧宇迷迷糊糊地又给自己灌了几口酒,这东西越喝越爱喝,越喝越上头啊!
“来,《将进酒》!”
潘铎赶忙拍拍手,顺便向下边做了一个烘托气氛的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萧宇拿起酒壶,歪歪扭扭地在房檐上走,看得下面的人直提心吊胆。
他突然又猛灌了几口,酒上头了,诗也来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哈哈哈……哈哈哈……”
萧宇狂笑不止,将手中美酒掷于夜空,化作那壮丽无际的星河。
“好!”潘铎猛地拍手,“有谁拿笔记下来了?”
“我记着呢!就是不知道写得对不对!”
“好!”
下方那些才华横溢的府上宾客也都激动地直拍手,把气氛烘托到了最为热烈。
只是有人小声问道:那岑夫子、丹秋生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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