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必然是多了。”
此时的萧宇与她说不上熟悉,所说的一切也都算是一些客道话。
但似乎提到婚事,萧玉蓉就有些愁眉不展。
萧宇见她有意将脸转向湖心,似乎是怕自己的心事被人洞悉。
犹豫再三,萧宇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公主愁容可是有事,若是方便,不妨对我这兄长说一说。”
萧玉蓉缓缓回头,她眼神中似有别想情愫。
见此情景,萧宇生怕哪句话又踩到了萧玉蓉的红线之上。
“兄长让本宫想起了庐陵王,若他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
萧宇知道萧玉蓉隐藏了许多话。
想来萧玉蓉的生母郑昭仪生有一子一女,一女便是如今的金城长公主萧玉蓉,一子便是皇三子萧玉玮,这对兄妹在先帝的诸多子女中,关系算是十分好的。
在萧宇的记忆里,那萧玉玮年龄应当比他稍长一些,至于什么时候封的庐陵王,他便不知道了,或许就是在他大脑受伤的那几年中。
而萧玉蓉话中意思再明确不过,萧玉玮已经死了,至于他是如何死的,若不是早夭便是与当今皇帝残杀宗族有关系了。
萧宇不愿意再勾起萧玉蓉那段不快的记忆,便想转移话题。
“哦,听闻未来的金城驸马都尉就是那杨华,这些日子,我总见杨华在此站立,莫非就是在等与公主相会?哈哈,你们两人男才女貌,真是绝世良配。”
“绝世良配?”萧玉蓉眼神略带迷离,“兄长,你觉得他真的会欢欢喜喜地娶我吗?”
“怎么不会?杨华那人虽然木讷了一些,还不是很懂风情,但他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真英雄。”
萧玉婉摇摇头;“那些我都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他会是一个好夫君吗?”
“为什么要这样说?”
“本宫也不知道,当本宫第一次见到他时,本宫就喜欢上了他,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面孔,也从未为一个男人刚毅面颊上徐徐绽开的柔和微笑所折服。但本宫总觉得这就像水中月镜中花那般遥不可及,本宫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从本宫的生命中溜走了。”
萧宇被说得一愣,转眼他便又笑了起来。
“你这是婚前焦虑症,几乎每对即将结婚的男女都会有你这样的情况,别在意,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就行了。”
“追求幸福,何为幸福。”萧玉蓉眼中阴霾依旧,“若我说杨华眼中没有我,那我该如何是好?”
“何出此言?”
“我不知道。”萧玉蓉摇摇头,“先前杨华眼中是有我的,我看得到。但就在最近,我却看不到了,虽然他待我还是如曾经的那般好,但我真的看不到了,他眼眸的深处已经没有了光彩,就像了无生机的无尽荒漠一样,让人绝望。”
萧宇抬眼望着闪着粼粼波光的湖面,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萧玉蓉。
或许一个伤春悲秋的少女都会有如此心境,那种缺乏安全感,毕竟她的未婚夫杨华是个如此完美的绝世公子。
但不知为什么萧宇的心底却又泛起了另外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站在权利的巅峰,也曾为杨华所痴狂,更为杨华写下了那首千古绝唱的乐府诗篇。
真正能左右杨华的人或许就是她了吧!
但杨华最终还是选择了逃离背叛她。
萧宇不敢再往下深想。
这时一股劲风贴着水面向众人吹来,扰乱了栈桥上众人的衣袍发丝。
远处的空中阴云笼罩,似乎是要下雨了。
“公主,风起了,我们回去吧!”
……
潘铎摇着刀扇,闲庭信步地走进了这座名为“闲庭小筑”的清雅楼舍。
“萧大郎!我要的诗可否写完?别说什么梦中老头没出现之类的话,你若腹有诗书,就早该完成了才是。”
见屋中无人回答,他便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桌案上有些凌乱,几个纸团散落在案下的竹篓里。
潘铎见那砚台的墨渍尚未干透,料想萧宇和他的贴身小女婢不会离开太久。
就在这时,他驻足在了萧宇留下的那首奇怪的诗之前。
这诗没有名字,像是随意所作,潘铎大略一扫,又是那种没有对仗的短句。
“萧大郎,我看你能写出什么来。”
潘铎嘿嘿一笑,他拿起那张宣纸仔细参详。
起先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但读着读着那笑容便又僵住了。
本朝永明体诗歌讲求声律,用韵极为考究,句式以五言四句或五言八句为主,讲求骈偶、对仗。
而萧宇所写的东西大多与此相悖,似有独创之意。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是那萧大郎在讽刺我吧!”潘铎哼了一声,他似有不悦,他继续向下读去,“而今识尽愁滋味……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潘铎闭眼思索这怪诗中的意境,似有某种洗尽铅华,拨云见日之感……
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他一下子蹦到了桌案上哈哈大笑,又跳下桌案拿起那首“怪诗”疯癫一般地向门外跑去。
“我悟到了!我悟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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