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哈哈大笑,那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是那样哀婉苍凉。
“小子,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下一个。”
“你们到底多少人,策划者是谁,他在建康还是在洛阳?”
“据我所知的有一百一十四人,策划者非我鲜卑人、也不是氐人更不是匈奴人、而是你们汉人!但他是谁,住在哪儿,我一概不知。”
萧宇眯了眯:“第三个问题,之前的爆炸是如何做到的,你们是否已经发明出了火药?到底是怎么个原理。”
对方眼露轻蔑:“如此淫巧之技还要问我?我怎能知道,我不过也是拿钱为人卖命来的。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不问。”
“还有……”
萧宇尚未想好再问什么,便被对方打断。
“你说过就三个问题,答完了便将令牌还我。”
“令牌暂时不在这里,若你不杀我们……”
对方已经勃然大怒:“你们汉人奸猾狡诈,我怎能信得过你们!”
说罢他不再去听萧宇还有什么解释,举剑就向萧玉婉刺去。
眼看情势危急,如此一剑萧玉婉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住。
萧宇挪动身体,挡在了剑锋和萧玉婉之间。
一种刺骨的冰寒穿过了他的肩头,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起先他并没有觉得疼痛,只是觉得左臂有些酸麻,但随着剑端向着自己体内缓缓突破,他才感到有种切割皮肉的剧痛转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他耳边传来了萧玉婉的啼哭声,她她居然会为我流眼泪。
还有萧玉婉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异香,但那股香气似乎在多年之前就已经汇入他的记忆。
萧宇的意识还在,他见那贼人想要往外抽剑,他一咬牙,双手直接抓住了锋利的剑刃。
汩汩鲜血从萧宇手掌流出,汇聚成河顺着他的衣袖流下。
对方似乎被萧宇这一举动给震撼住了,他的眼中居然出现了些许的畏惧。
耳边风声响起,一根金簪自萧宇耳旁滑过,插进了那人的左眼。
那人右手一松,长剑掉落地面,双手捂着被金簪刺破的左眼哇哇乱叫。
萧宇身子一歪,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倒进了萧玉婉的怀里。
“宇弟。”绝美女子泪眼婆娑。
他强打精神对着萧玉婉勉强笑了笑,想伸手为她擦去脸颊泪痕,但他满手污血,只好作罢。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萧玉婉破涕而笑,使劲点点头:“没错,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再看那个被扎瞎一只眼的黑衣人,他拔出了金簪在黑衣上擦了擦血迹,便将金簪收在了怀里。
“我……我今日就杀了你们两个,好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说着他要去捡剑。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银光自斜外侧飞而来,正好挡在了他与长剑之间。
那是一柄如龙银枪,枪身在夜色下泛着冰冷银光。
长枪主人这时现身。
那人他也见过,正是那晚差点儿要了他性命的美髯男子。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黑衣人暴怒道。
“你伤我少主,我自然与你势不两立。”
这美髯男子正是刘伯宣。
黑衣人暴怒之余,他一跺脚,拿出不要命的招式举剑就向刘伯宣劈去。
刘伯宣枪法精妙,没几个回合就在对方身上戳了几个血窟窿。
黑衣人眼看就剩半条命了,他居然拿出了不要命的打法,即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乞伏拔六孤!莫伤了自己性命!”
背后火海中突然有人喊道,那音调蹩脚,他们也不是江左汉人。
只见四五名黑衣人齐刷刷地自火焰后飞奔而来,火焰没伤他们丝毫,他们将那名为乞伏拔六孤的黑衣人救下。
“大哥,那女子就是永宁长公主萧玉婉,杀了他们,我们便可回漠南了!”
刘伯宣挥动着手中银枪,如天神下凡一般挡在了两人前方。
他捋着长须道:“若要杀他们,先问问某手中长枪是否答应。”
只见一名黑衣人按捺不住,手提两把古怪的砸击兵器就向刘伯宣头上砸来。
刘伯宣轻松一挡,银枪回收,枪头留有的倒刺在那人胳膊上划开了一张大口,鲜血汩汩而出。
但那人怒急了,继续与刘伯宣缠斗。
其余三名黑衣人见状,默契地互相点点头,他们准备分头去偷袭萧玉婉。
正当他们准备依计而行的时候,突然大地猛然一震,一白色物体如流星坠地般地落在了萧宇身前。
那是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手提一杆长槊,一袭宽大白袍、衣袂飘飘,如天上谪仙下凡。
萧宇认出了他,他就是那位北朝降将,杨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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