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冷硬馒头握在发黑手指里,尤显突兀。
姜峰死死盯着馒头,内心挣扎,最终抵不过胃部灼烧痛苦,低头用力咬一口。
这是前天的馒头,是陈花蒸来她跟姜大石、姜举晚饭吃的,揉面时候,她放了糖。
咬在嘴里甜丝丝的。
姜峰咬下一块,用力咀嚼两下,干裂嘴唇烈烈作疼。
相较于平日啃的萝卜野菜,这个淡甜馒头,对姜峰来说,格外美味。
姜栖悦……
咬着馒头,姜峰默念这个名字,漆黑双眼中,浮现一丝疑惑。
昨晚到今早,她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到底想干什么?
姜峰没功夫继续纠结,吃完馒头,起身拖着腿接着砍柴。
还有一捆才能凑够二十文,他得加快速度,等会还要把柴运到城里去卖,再耽搁,晚上回来天黑路暗,更不好走。
姜栖悦吃完午饭收拾好厨房,去院子把洗好的衣裳晾上。
一直运动,身上很快起一层热汗,紧紧贴着肌肤,粘腻湿滑,让她十分不舒服。
踮着脚把最后一件湿衣裳搭在竹竿上,姜栖悦一低头,突然闻见身上一股馊味。
这股馊味直冲鼻尖,姜栖悦猝不及防,捂着嘴干呕两声。
她这才想起,原主好吃懒做,惯耍滑邋遢,天冷三个月不洗澡都行,上次洗澡还是一个多月前。
怪不得她早上洗菜,发现手臂上有厚厚一层汗泥。
姜栖悦有轻微洁癖,四十几天不洗澡,对她来说跟吃大便没啥区别。
忍着自我厌弃,她飞快跑进厨房烧水。
姜家房子是姜大石爹活着时盖的,一共有四个房间,一个牲棚。
茅草搭的牲棚以前有条牛,那条牛每年在农忙季节,还能为姜家挣几百个铜板。
后来姜大石在镇上赌坊赌输了银子,那条牛就被他卖了还赌债。
为此,陈花还跟他干了一架。
现在,牛没了,这个牲棚就是姜家茅房,平日姜家人洗澡,都在这牲棚里洗。
烧好水,姜栖悦没去牲棚洗澡。
牲棚四面漏风,还没有门,她不敢像陈花跟姜大石那样随便,入了黑,往牲棚一站大大咧咧脱衣服就开始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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