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百位的年轻龙虎竟然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距离洛阳书院书院考校招生,也只剩下两月的时间而已,这位主竟然不去掺和那场盛事。
···
河间楼内,项稷解开大氅,摘下斗笠,将背负的黑木匣子放到了桌上,寻梅刀与听风刀左右摆放,寒光烁烁,青白二色映出荧光环绕左右,霎是奇异。
百炼利器?!
同样是靠窗的位置,一个五短身材的鼠须男子眨巴着绿豆眼看来,当见到足足两口百炼利器摆放在黑木匣子上时,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好好好,刚从张家大丰收出来,就又撞上了机缘,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这正是我的机缘。
看这俩家伙五大三粗,跟在那少年后面,多半是随从,说不得就是张家或者附近哪個家族的少爷出来厮混,嘿嘿,这种人手我可最有经验了。”
那鼠须男子眼放精光,一下子雀跃起来,不动声色的离开席位,双手背负在后,朝着项稷的座席走来。
奇怪的是,自那后负的袖袍里,不住有黑色的粉末洒落,与漆黑的地板融为一体,无人发觉,反而随风飘起,开始向周围蔓延。
嗯?一些食客莫名打了哈欠,泛起困来,也没觉得古怪,只当是喝多酒,有了几分醉意。
跟着,那鼠须男子弹指一震,一连数颗黑色的弹丸飞出窗外,凭空就是一炸。
砰!
霎时窗外洒落一片火光,颜色各异,引发阵阵惊呼。
楼内众人也纷纷投去目光,甚至还有人离席扒到窗口前观望。
项稷三人也微微起身,转过脸看向窗外,那些青紫火光在空中随风飘舞,宛如白日鬼火一般。
可暗地里,他们却是在内劲传音不断“这人傻子吧,眼睛都快扒到刀上了,还磨磨蹭蹭往这边挪?”
“公子,他只是三关武师,看不透我们实力,多半是当肥羊了。”
“这样吧,陪他耍耍,要是无事发生那就当看乐子,若是他真敢下手,就扒光了丢出去。”
“好。”
三人都是四关级别的实力,自然能注意到那鼠须男子的小动作,只是没有放在心上,任其自己露出破绽。
近了!
五短男子自信一笑,鼠须都翘了起来,一股特殊的力量开始影响周遭人的五感,产生偏移错乱之感,就连赶山客与秋老虎都被影响,眼底画面扭曲,所感知到的距离或拉长或缩短,与现实产生了偏差,尚且以为那人还离得远,并没有走到面前。
继而这家伙手臂无声无息拉长放大,袖袍鼓荡如洞口一般就罩向了黑木匣子,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想要行窃。
望着窗外风景,项稷笑而不语,属于十步武夫的气魄化作骇浪一冲便扫灭了诸般影响,让赶山客与秋老虎也清醒过来,见到了他使的眼色。
砰!
一刹那,赶山客毫不客气,抡起巴掌就扇在了那窃贼后脑上,这可是四关级的一象之力,当场就让那鼠须男子直翻白眼,脊柱骨挺得笔直,两腿绷紧狂颤,口水鼻涕一下子喷出来,差点当场晕死。
也不知什么东西保住了他,化作一片白色光幕炸开,挡住了赶山客之力,竟然只是身子发软,颤抖着想转身,结果这时候面容憨厚的秋老虎挤上前来,嘿嘿一笑间一巴掌就盖了过来,砰的一声印在了窃贼脸上。
我你··谁啊?俩四关武师冒充什么随从啊!哪家这么奢侈!那窃贼心头狂骂,却根本反应不及,被当场撂倒,歪歪斜斜的趴在了地上。
“俺是耕田嘞。”只是赶山客很不厚道,又上去补了一脚,咚一声跺的整个楼层都是一震,不少人目瞪口呆,震得筷子碗都掉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始至终,项稷都只是笑眯眯看着,没有出手,此刻也依旧只是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扒衣搜身,清点收获。
赶山客与秋老虎也很利索,三下两除五就把这五短男子扒的只剩下短裤,而后拎起来左右晃三圈,抖手一甩就扔出了酒楼,观其飞行轨迹,多半是栽进鄚县门口的小树林里了。
而在其身上,却是搜刮出了不少东西,一张记载着刀法的缣帛,一张抄录着‘分心二用’技巧的金叶子,一部泛着药材清香的兽皮图录,还有一方装着何首乌的木盒子,甚至还有两枚玉镯,值不少银子。
这一幕看的周遭食客瞠目结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打劫的?
不过,这似乎又不是打劫,而是盗窃未果反被人劫了?
“这点本事还学人偷东西,歪门邪道,没点眼力劲。”
项稷摇摇头,看着地上堆着的器物,捡起那记载着刀法的缣帛以及分心二用的金叶子,又不禁露出了笑意。
三阳刀法,适合离火劲;一心二用可助元神与肉身各自而战,都是他需要的,这不巧了吗?
不过,两人的形象在他心中也改变了,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老实,结果下黑手、敲闷棍竟然这么熟练。
而那兽皮图录也吸引了他的注意,很快便发觉,这正是所听闻的那位小医圣张仲景所留之物,按上面的记载来看,可不仅仅是一处药谷那么简单,而是涉及到了传说中的‘神农尺’。
难怪觉得能够痊愈一切病痛,这可是昔年留有传说的神兵,更在历史名器之上。
只是这些东西,怎么会被那家伙盗了出来?莫非就是凭借着方才那股扭曲人感官的异力?
也许身上有星宿序列的相关秘宝也说不定,可惜方才没有搜出···他暗暗摇头,思量起药王图录之事来。
与此同时,鄚县街道上,一行人正浩浩荡荡的走过,张奉没有一点豪强家主的架子,为天日刀刘阳介绍城中的风景名胜,诸多典故、民俗信手拈来。
只是风声忽起,顶上似有一团黑影一闪而逝,很光洁。
“父亲,刚才好像有个人飞过去了。”张儁乂忽地开口,望向了不远处的小树林。
张奉一门心思都在天阳刀身上,只是敷衍回道“贫嘴,不到神通序列,哪有人会飞。”
“不知那三阳刀法与一心二用之术、以及张仲景所留图录,张家主准备好了吗。”
此时,刘阳淡淡道,他来此可是因为利益,世上哪有平白的好人。
“都已准备妥当,天日刀所托,张家自当竭尽全力。”张奉反而松了一口气,愿意收就说明事情还有的办。
而在长街另一侧,张府,大门外。
一辆马车上,安放着一只大箱子,两名下人看守着,一位族老站在府前,神色震怒,一巴掌抽的下人退后两步,跌坐在地,簌簌发抖。
“废物!连一个贼偷都拿不住,不是说了,多派人手看管吗,竟然还被窃走!”
下人苦着一张脸“回族老,那草上飞实在古怪,很有可能已经完成了星宿仪式啊,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东西给偷走了,还留了张字条称在河间楼等我们请他吃酒!”
“呵,真是好大的胆子,天日刀的东西也敢动。”在旁做客的天日刀随从不由冷笑,这是一位穿着宝蓝长衫的中年人,眉宇狭长,薄唇鹰鼻,神色有些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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