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百零七相遇,难道要爆发一场大战吗,可惜,这样的精彩对决我等竟不能见证!”
有武痴捶胸顿足,这可是一场机遇啊,却白白错过。
片刻后,灵丘县外。
通往盘山的官道上,一道身影正在飞奔,虎皮坎肩,背着一口暗红色残刀,上面满是豁口,白发飞舞间露出锐利双眸,但即便沐浴在阳光下,也难掩一身的垂暮之意。
他面庞约莫中年人模样,可目光很冷,双眼如鹰一般看向前方,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奔走于大地上的猎物,眨眼消失在烟尘中。
“就是他,昔日的盘山三虎之首,分明已经死在了涿江,但却疑似被夺舍,涉及到了危月燕序列,很可能就有相关的仪式与媒介,跟上。”
“难得有野生的神通序列媒介,不能错过了。”
数息后,官道旁,古木之巅,溪流边,磐石之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十余道身影,大多是老人,哪怕生有一幅中年人的面孔,也鬓发如霜。
他们像是有所预谋般,紧紧跟随着盘山虎的脚步,也向着盘山而去。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洛阳皇城。
司州中心,一座恢宏的大城坐落在大地之上,沧桑古老的城墙高耸似大岳,整座城宛如一片古老的山脉,匍匐在这片疆土的正中央。
这是洛阳,天下的中心,东汉基业的重地,亦是汉天子与诸世家之主的战场。
这里的高手,太多太多;这里的人杰,远近闻名,说是天下十三州最繁华最强大的区域也不为过。
洛阳南长街,博士府。
一片白玉堆砌围拢的水池前,一捧又一捧莲叶低垂,池水青碧,倏尔有一条锦鲤翻身,那池底的淤泥顿时被掀起,池水渐渐浑浊。
水池前,三尺寒梅相接,清香中露出一张楠木金纹桌,摞摞竹简摊开,其上墨星点点,勾勒正气之言。
书写者,是一位中年学士,儒生打扮,半黑半白的发丝整齐束起,他目光平和,手中握着的紫檀貂毛笔挥动,笔尖凝聚着浓浓的墨汁,直到那锦鲤翻身,吹皱一池清净。
见到这一幕,他不禁放下笔墨望着变得浑浊的池水,负手转身,忍不住摇摇头,轻叹远眺“乌江已故,光武中兴,已经是一池淤泥,又何必要再翻起呢?”
语落,一旁的磨墨子弟神色一变,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是谁,又能引得大儒卢植落此一言?
冀州桃侯国,蟠桃楼。
古楼门户高大,厅堂富丽,院落内古树耸立,粉烟飘香,一只羽生三色的雀儿立在枝干上轻啼。
当代桃府管家正坐在树下藤椅上饮茶,心腹仆从就立在身前,叙说着所有的见闻。
“逃了?”
叮他捻起茶盖轻敲瓷杯边缘,淡淡的开口,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听着这声轻响,仆从却不禁心头一凛,头颅又往下低了几分道“也许只是运道好,虽然将三页刀法也撕下,但没有紫雷心法修出的雷属内劲,他也发挥不出多少威力,没有对应的雷刀也精进不到第四式,应是离不开幽州境内。”
“做事,不要推测,只要结论,明白吗?”侯府管家慢条斯理的将茶杯放下,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的逗起了一旁枝干上的三色雀。
叽喳声中,那仆从连连点头“是,属下明白,这就联系幽州人手在各郡搜寻刀法出众者,重点关注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
“盛世太平,所有人都想看到,也没有人能够违逆这样的大势,为此牺牲几个小卒,那也是光荣且值得的,去请刘康大公子出关,该登上舞台了,真霸王在后,总有个‘挡箭牌’为王先驱,立在台前。”
管家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但其意思已经传达的很清楚。
那仆从见状行了一礼,便躬身走出,将门户关上,一路来到了别院。
此刻,这里已经有一行下人婢女等待着,递来了卷宗与竹简。
“让我看看,近来幽州内声名鹊起的使刀年轻人,天罗刀王笛、五虎断门刀胡飞···嗯,还有个龙虎榜一百零八位,翻天鲲楚山河?”
翻阅之间,管家心腹仆从已是将幽州一月内露头的刀道好手看了个遍,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龙虎榜榜尾的人物。
然而一众下人却是神色古怪的对视一眼,苦笑道“可这位楚山河怀有精神武功与两口百炼利器,拳脚功夫为鹰爪功,还有炼体秘法,都不是常人能得到的,还是位二关武师,可杀三关,那山野猎户不过入门武者,差距未免也太大,一月达到这种程度根本是不可能。”
“此人户籍?”尽管感觉可能性不大,但管家心腹还是谨慎的多问了一句。
领头婢女立刻递来另一卷文书道“托些人脉查到了,很清白,是楼桑村乡长自小收养的孩童,后来成了门客,历经机缘后成为了涿县追风捕头,与县令的关系很好,那位县令您也知道,是大儒卢植的徒孙,那一系很不简单,也不会收来历不明的人,我们也不好深挖,继续查下去,点到为止。”
“卢氏一系却是麻烦,还有那楼桑村王家,我知晓了,原来是那一脉的远亲,可也不能忽略了,便小小打探吧,重点放到其他人身上。”
负责此事的仆从听了也有些头疼,也只能削减其嫌疑,着重观察其他人了。
明明只是一个山村里的普通猎户,怎么还能让他们这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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