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碟到项稷面前后便是一顿风卷残云。
也直到此时,项稷才认真地看他一眼“你现在是算和尚还是算还俗?”
“当然是还俗了,不过清规戒律还是在遵守一段时间后再打破更有快感,你不懂。”血头陀一边饮酒,一边大口吃肉,很有心得。
项稷闻言目光一亮“那这不就意味着你的身份还是邪道血河派弟子,被官府通缉?
我若对你出手,岂不是又能提升位次,又能得赏金?”
一箭双雕,他觉得很划算。
“对我出手?先不论你是否敌得过我,你就不怕我杀这些无辜人士来威胁你?这座听风楼里的人可不少。”血头陀闻言目光一转,扫视周遭一个个路人,指尖已然染上了一点猩红,像是随时都要出手。
然而,项稷却是无所谓的一笑“与我何干?”
代郡人生地不熟,楼内都是过客,与他何干?
“你···你不是官府正道吗?怎得跟那寒江剑差别这么大。”血头陀闻言一顿,颇有些意外,以往屡试不爽的手段居然失效了?
这可与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龙虎人杰截然不同,作风做派太利己了。
“练武把脑子练坏了吧,拿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威胁我,谁又说过官府正道就一定要乐善好施,受人掣肘?
我看,你是对官府两个字根本没概念,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理,就像现在我亮出官印,说你是逃犯,那你就是逃犯,不是,也得是;说你抓住用来威胁的人质是团伙,杀了可以领功亦如是,明白吗?”
项稷无语的扫了他一眼,也太天真了些,难怪那么容易被血河派忽悠的叛变迎江寺。
不过与他那鬼金羊序列恐怕也有关系,根据官府的仪式记载,涉及到了反复无常的一些因素。
“倒是比那寒江剑灵活得多,不愧是追风捕头,真是懂变通。”
“知道就好,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血头陀一呆“什么提议?”
“拿你这个逃犯回去领赏啊。”项稷理所当然的瞥了他一眼。
这么一个龙虎榜上的邪道门人,可是值不少银子呢。
血头陀闻言眼角一跳,颇有些无语,你来真的啊?
沉默半响,他敲了敲桌子,挑开话题正色道“其实,我这次来灵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与当初明王庙内的所有人都脱不开干系,必须要处理。”
明王庙?项稷目光一凝,难道他也知晓令牌的事情?
见他倾听,血头陀也不隐瞒,直接道“我见到了当初被阴兵污染的盘山虎,他落江后未死,而是又回到了灵丘县,在盘山附近显露踪影,我已经打探过,其祖上不详,真名为赵虎,家族亲属都已不在世上,遭遇过横祸。”
赵虎?盘山?
原来不是令牌···项稷昂首闭眼,自鼻间出了一股长气,变得平静,他忽然想通了,也无所谓风雨,事实上,无论他立在哪里,哪里都是风雨。
巧倒是也巧,他来代郡为的也是探查盘山虎后续一事,没想到血头陀也被牵扯进来,还有所收获。
想了想,项稷闷声道“若是再见,再杀一次就是,阴兵污染倒是轻的,就怕是斗酒狂僧留下的怨念将他夺舍。”
谈起杀伐来他也不忌讳,对于项稷而言,他从不以正人君子自居,若论杀人,他手中鲜血并不少,若论求利,他也趋之若鹜,底线也有,不过较为灵活,他自认为单独几个词就涵盖一个人,是不妥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七情六欲俱全,心思变化不定的人;该动手时,他也不会被条条框框与道义束缚;能仗义相助时,他也不会犹豫与计较得失。
“我也正是担心此事,可要同行一探?”血头陀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想要两人联手一探;原本他虽有这个打算,但与正道同行实在概率不大,可听了项稷一番话后他转变了主意,这个作风迥异,透着一丝邪气的追风捕头很合他胃口,同行也不会如古板子弟那般闷。
一位龙虎榜高手或许有意外,但两人联手便大不相同。
点点头,项稷应承下来,两人并不拖沓,直接起身就走,脚步一点就旋飞出了窗外。
谁?!
霎时周遭不少江湖客都被惊动,诧异的看来,当见到那大雪间腾跃闪动的身影与巨灵血气时,皆是瞪大了眼,心中一下子冒出两个名讳。
翻天鲲,血头陀!
龙虎榜榜尾的两把交椅。
“那似乎,真的是···”
“真的是翻天鲲啊!”
“还有血头陀!”
一下子,惊呼声四起,此前还觉得项稷是模仿翻天鲲才披大氅着青袍的人更是瞠目结舌。
真的!见到真人了!
“他不是扮的,而是真的!
我的天,我刚刚在教翻天鲲学翻天鲲?”
早先那位大氅青年更是一呆,回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这似乎可以吹上半辈子了?
而当他们一哄而上,想要见一见庐山真面目时,却发现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踪影。
“龙虎榜一百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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