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带路,我可不会这么顺利破开县衙阻碍的回来,将老王头带走。”当先的那人背着一口黄铜大钟,面色阴冷狠戾,正是撞山钟于海。
“嘿嘿,蠢货,路上什么人都敢救,伱当是人人圣人的年代吗?”那作为他下属的背叛者流寇冷笑,丝毫没有内疚的情绪,反而洋洋得意。
于海也不废话,一掌拍倒了院落墙壁,拎起王老爷子就飞身而起。
“不!”阿德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那撞山钟于海一掌拍塌了房屋,梁柱连同屋顶一齐压下,将自己的母亲掩盖在了下方。
这一刻,他脑海里再也没有了什么忍耐,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什么三关差距,都不放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凭什么?他出生以来行善积德,却要遭受这样的惨剧?
凭什么,他的父母亲属本本分分的生活着,却要遭受流寇的毒手?
凭什么,世上恶人那么多,却活得逍遥快活,而好人就要遭受欺凌?
凭什么?好人就该被刀剑指着!
“混账!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阿德疯了一般冲上前去,却被于海侧身一掌就拍飞了起来,身子如同破布柳絮般飞出三丈远,直接砸落在地上,一大口鲜血呕出,浑身筋骨都散架了。
“为什么?很简单,弱小就是原罪,庶民就是没地位,再仁善又有什么用,没有意义的慈悲,不过是害人害己,你一时发了善心,将这家伙捡回来,以为会有善报?
哈哈哈,错了!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咎由自取罢了,若没有你带回探子,我又怎会回来报仇?这就是因果,你自己招惹出来的因果!”
撞山钟于海大笑,不住嘲弄,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一切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山河兄说的对,仁义道德没有力量支撑,就是一纸空谈,今日之祸,皆因我起,还有何颜面面对楼桑村民众?”阿德悲愤不已,就因为自己的一丝善心,却害了王老爷子与母亲,这让他心中无比痛苦与自责,更不自觉产生了一种迷茫。
仁德,真的是错吗?
君子仁义,真的在这世道活不下去吗?
是否为恶,才能活得安稳,活得快意?
他真的,错了吗?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山河兄在身边,能给他答案,但不能。
此刻,只有他自己。
“小子,我来了兴致,要让你如我当年一般,承受整个村子的唾骂与屈辱活着,被人视为祸害、灾星,这乡长,我就收下了。”
撞山钟于海抓着王老爷子脖颈,转身就走,要让阿德体会到他当年的痛苦,将这乡长之位夺回来。
“别走!别走啊!”阿德见状狂奔上前,奋力一扑,想要挽回自己的过错,却被于海随手一推又跌倒了回来,无力挣扎。
“狗皮膏药般的东西,去你妈的,还捡我回来,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那被阿德亲手捡回来的流寇却是一脚踢出,直接将阿德踹倒在地。
跟着,他更是走上前来,一脚又一脚的踹在阿德身上,让他眼睁睁看着擒住王老爷子的于海逍遥而去,只留下一串笑声。
更让阿德心痛的是,那个他亲手救回来的人在践踏他,羞辱他。
一种背叛感在他心中涌动,更胜肉身上的痛楚。
悲愤中来,一股劲力蔓延在他体内,让阿德猛地暴起,一把将流寇掀翻在了地上,翻身就压了上去,操剑而起。
“你这个混账!”
他手中紧握着长剑,双目赤红,一把抓住了背叛者的衣领,剑锋已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一发力,便能割破那层皮膜,了结他的性命,报仇雪恨。
但,杀了他,真的报仇了吗?出手的于海仍旧逍遥,杀的,不过是一个替死鬼而已。
欺软怕硬,走上这条路,又是否与他们有分别呢?
“杀我?杀我啊!孬种,连剑也不敢挥,你练的什么武!”背叛者在嘲笑,肆无忌惮的讽刺。
他不怕死,更厌恶这个世道,只想看着一个不同的人,堕落到与他们相同的道路上来,这样心中才有安慰,并非他们愿意如此,而是世道所迫。
面对这一切,阿德犹豫了,脑海内无数声音嘶吼着混杂在一起,头疼欲裂。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杀杀杀!抛却仁义道德,舍弃良知,只有为恶,才能在这世道中活下去。
而同时间,另一道声音也在对抗,改命之日不可造杀孽,否则前功尽弃,甚至连累亲近之人。
“啊!!!我到底又该如何了!”
阿德狂吼,痛苦不已,一拳又一拳的砸在那背叛者的脸上,泪水止不住的涌出,这一刻,他真的迷茫与无力,心中的信念破碎。
没有人能帮他,也没有人能开导他。
泱泱乌云之下,电闪雷鸣,只有他一人悲戚。
终于,他还是握起了长剑,缓缓对准了背叛者的咽喉。
捅下去!
只要捅下去,一了百了。
“嘿,嘿嘿,就是这样,人性就是如此,人之初性本恶,你再怎么行善积德遮掩也没用,在这样的时刻终究会暴露,会恢复。
你,又与我们有什么分别呢?哈哈哈!”
见到自己如愿,背叛者主动闭上眼,大笑着等待死亡来临。
他果然没有错,人之初性本恶,世道压迫下所谓的善人与君子也将与他没有分别。
然而。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温热触感出现在面庞上。
下雨了?
不,当他睁开眼,赫然发现,那不是雨。
而是血!
自长剑上滴落的,属于阿德的血。
没有开口,阿德眼眸如枯木一般沉闷,一手的确压下了长剑,但另一手却牢牢握住了剑身,纵使被切割的伤口不断渗血,也不曾松开。
“不同。”
滴滴鲜血淌落,一道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让背叛者瞪大了双眼“什··什么?!”
“我与你们,不同。
若乱世之中,仁义道德化作一纸空谈,还有我,便由我,来坚守这最后的底线,由我阿德,来践行!”
声音很轻,很淡,很虚弱,但却犹如惊雷般炸响在长空间,坚定有力。
阿德摇摇晃晃的站起,望向乌云密布的高天,望向隆隆作响的雷电,望向那水洼中不断挣扎的蚂蚁,缓缓竖剑额前,低语道“我练武,就是想要保护家人、以及村民百姓,更希望能建立一个老者安之、少者怀之、人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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