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开百斤大弓,一指‘随时随地随意’一挥便有如此力道,五指成掌成拳时自然威能更甚,随心所欲挥洒的力道都是源源不绝。
“我的娘,这是要震聋人不成?”一众捕快双耳嗡嗡,仿佛那大筋就在耳畔起起落落一般,浑身筋肉竟然都浮现出了一种酥麻感!
如此表现,也无怪世上还有些音波功夫,专门以‘乐道入武’了。
“短短时日成就武师,孩子,你就有着常人远远不及的天赋。”
“哈哈哈,以山河小兄弟的功劳与实力,来我县镇衙门里,也能当上为捕头,到时候人手一层皮甲、配发刀剑长弓,岂不是活得舒坦?往日里,这寻常百姓私藏这些可都是要登陆在案的,否则便是招引祸患,唯有官府才能戴甲出入各地。”
很快,听到动静的黄老医与县尉王谦就赶了过来,见到项稷武功有成,皆露出笑意。
官府衙门,历来都是有着朝廷留下的武学,不仅分立十八般兵器,更是侧重‘刚柔’两面,重刚猛冲杀的武学皆冠以‘坤山’前缀,重棉柔变化的武学则加以‘百花’之名,此前马大眼与朱黑皮习练的便是百花武学。
而武师级别的捕头,在县里衙门中也屈指可数,饶是身为涿郡治所的涿县,自周遭十里八乡、自外地招揽,也不过才区区四位而已,这还是官差!
也只有在那些一州主城里,高手才多些,机遇也多些。
“托县尉大哥的助力与老师傅的指点,方才有此成就,应是山河谢过你们才是。”项稷并不自傲,拱手一礼,谢过了两位前辈的相助。
若无鹰爪功指点与每日大鱼大肉药膳的供给,他要练皮成功,恐怕也得再来一个月的功夫。
“哈哈哈,你且随我来。”黄老医听的舒心,索性叫上他来,一同进了自己的屋舍。
与寻常人家不同,这里不摆床铺,就连桌椅也没有,屋内香烟袅袅,只得见一张长达三丈的条案上,供奉着瓜果面食,条案后,是一座一人高的塑像。
案前便是处蒲团,黄老医入夜时便在此打坐养神。
“这是供奉的什么人物?”项稷心中一动,还未听过行医会供奉神像的,这么大的物件,难不成黄老医是一路走一路背的不成?
细细看去,这道身是用经年的紫檀木雕琢而成,碧眼童颜,手执藜杖,檀香阵阵,透着金星,远看如有星辰点点,似勾勒出一片浩瀚星空,一位仙人在星海中沉浮,道法无边。
“山河,你似乎并不礼拜神佛,对这香火供奉也并不笃信。”黄老医发觉,项稷的眼里没有敬畏、只有好奇与怀疑,似乎并不笃信鬼神。
项稷斟酌一番,缓缓道“我自幼生长山林间,多为猎户,斗天时、斗地兽,对于这些自然不执着,且武道博大精深,理念便是‘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那是说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着蒙蔽了而已。”
“世人多有不虔诚,或利欲熏心,自然难有回应,世上可不乏捐个铜子儿就求家产万贯,升官发财的。”黄老医置身烟雾中,神色看不清,语调却是愈发飘渺起来。
微微沉吟,项稷并不否定他人观点,只是静静阐述己身见解“依我拙见,倒不是不敬鬼神,只是,世上还有什么比对待自己更虔诚呢?
每个人本来就在供奉自己的肉身像,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天天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漂漂亮亮,心心念念都在想把这个肉身像住的庙弄大一些,住的舒服一些,他人态度恭敬一些,布施要多一些,最好让全天下都供奉上,出则众星捧月,入则群燕环绕,如此虔诚,何人可比?然而,可曾求得自己功成?可曾求成一事?
虔诚待己身尚且如此,又何况怀功利之心所供奉的‘外神’呢?他们又凭什么回应?”
此言一出,黄老医不由顿住,第一次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项稷,沉默数息后方才笑道“你说的这观点倒是新奇,予我有些启发,既如此,这张图录伱拿着,什么时候能在脑中观想出来了,再来告知我。”
观想?
项稷闻言不由意外,这不是传说中修炼精神意志的法门吗,是准备神通序列仪式的前提,只在世家大族、儒释道三家中有所流传,少有其他势力能掌握;正常而言,都是要五天关走完后,才开始凝神观想,沟通天地权柄,触及这一层面。
接过图录,他赫然发现其描绘的是一片漆黑瀚海,骇浪之间还有一条巨鱼若隐若现,颇有神韵,只是注视着,便让项稷如面大海,耳畔都响起了惊涛拍岸之音。
“终北之北有溟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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