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物,但也明白一个道理,武功再怎么练,总会有人比自己强,天资再怎么聪颖,也总是天外有天,故而活够自己,能践行自己的理想,便足够了。”
“阿德,那你的理想又是什么?”
两人交谈,兜兜转转会是回到了这个话题上,项稷也讶异的发现,他自己都不曾好好想过,想要的是什么,追逐的,又是什么?
到现在为止,也只是挣扎求存,渴求寿元。
“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流寇横行,土匪作乱,我的父亲便是死于那一场动乱中,连我的名字也没来得及取,族谱在何方、宗族在哪里皆一无所知,只剩下母亲一人将我辛苦养大,家中其他人也遭遇流寇打劫而亡,这个地方啊,吃不饱、穿不暖,但大家伙都很心善,接济我们母子,吃百家饭,穿百衲衣,从未有人鄙夷、嫌弃过我们,反而尽可能的帮助。
所以,我练武,就是想要保护家人、以及村民百姓,更希望能建立一个老者安之、少者怀之、人人安居乐业,不必向豪强低头、不必担忧绿林骚扰的地方。
山河兄,村里人常说我不切实际,你不会笑我吧?”阿德有些憧憬,这是他自小到大,经历种种后的理想,说到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虽然有些远,甚至很多人都付诸一笑,觉得荒谬,他也不曾改变过,小心翼翼怀揣在胸中,奋力向着那一天赶去。
“不,不会,我也希望会有那样一片桃花源,可惜啊,你是阿德,不是玄德,我是项稷,也不是项羽。”
项稷一声轻叹,喃喃自语,后半句话却低到不可闻,让阿德也没有听清。
吱呀!
就在此时,石门被推开,一个白发束冠的老人走进来,虽然佝偻着腰,但是这老人也十分高大,足有近七尺,灰色的兽皮坎肩,乌袍蓝衣,一手拄着竹杖,穿着草鞋,打扮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
他仿佛听见了两人的交谈声,对着阿德多看了两眼,旋即将一只石罐递给项稷,淡淡道“里面的药汁都喝光,足够恢复你的剑伤了。”
“多谢黄医师。”看着手中石罐内黑黝黝的药汁,项稷嘴角一抽,卖相属实不佳,他仰头灌入喉中,顿觉奇苦无比,但那药液入体间却能舒筋活络,令他疼痛稍稍减轻,一股清凉感自小腹蔓延开来。
而身上伤口处也纷纷发痒发热,快速结痂恢复起来,药效很明朗,项稷见状运起震雷劲活络筋骨,一蹦足丈高,顿觉神清气爽,忍不住笑起来。
“嗯?”黄老医目光一动,察觉到了什么,盯住了项稷双脚,似是感受到震雷劲的存在,不由脚步顿住,心头思绪连转,一时无声。
阿德有些不明所以,只当是项稷学过轻功,转头问道“黄师傅,乡长那里如何了,几个泼皮可走了?县衙的捕快不会还没来吧。”
县衙巡察的捕快,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皆为入门武者,而县衙是一镇衙门,也是一个镇子的军所,县令大权在握,正因楼桑村里出了些事,才请捕快赶来处理。
“还未来,这位小友既是一位入门的武者,你便与阿德同去帮帮场子吧,那些泼皮无赖的很,村里壮丁大部分都在田里,若是能解决,你这外人的身份,在村子里也能安稳。”黄老医盯住项稷,意有所指,竟要他们两人也去乡长院子里相助。
闻听此言,项稷心中一动,正要解决自己身份的问题,若能解决此事,说不得乡长也能助自己弄出个新身份来,到时候走出去就说自己是楼桑村土生土长的人儿,谁能知晓?
说做便做,他让阿德带路,一路走街串巷来到了乡长院落处,此地正是楼桑村正中,占地广大,三座大屋拔地而起,点缀着几株桃树鲜花,更有两座石鹤坐镇门前。
只是内里不断传出呼喝吵闹之音,甚是不安平,门口也聚集了不少妇人小孩看着热闹,目光多少有些畏缩,面对泼皮也不敢上前。
“走。”项稷背刀迈步,一马当先跨过门槛入了内里,正见一群赤着上身,拎着铁胚粗胎的汉子围在其中。
院子里已经来了数个江湖客,一个赤着胸膛,胡渣凌乱,一身短打的汉子见项稷与阿德这两个十五岁少年到来,不由放声嘲笑“哪里来的两个娃娃,饭都吃不饱,衣服都破破烂烂,也敢捡把破铜烂铁学人做侠客,闯江湖?
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赶紧叫声大爷听听,把身上值钱的物件留下,便放你们出去,不然,便割了你们雀儿下酒!”
粗声刺耳,言语肮脏嫌憎,不少人听着都气愤起来,这也太过分了些!
而院子里除了汉子之外,还有三个中年人,或是一身劲装,或是带着斗笠,并不露出真容,压根不关注到来的两人。
“哪家的狗儿没栓住,叫的这般臭,再乱吠,跺了狗头当夜壶!”项稷武功在身,目光一扫便知晓此地没有涉及‘五天关’的武师,加上一身能独斗四位武者的本领,心中自然镇静起来,张口就敢对冲,丝毫不把那汉子泼皮放在眼里。
一语出,院子内顿时安静下来。
不止是叫嚣的汉子错愣顿珠,就连门口妇孺老少皆瞪大了眼,吃惊的望着这少年人。
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皮流寇,都是见过血,抢过命的狠茬子!
这位背刀少年又是哪里来的狂人,敢这般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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