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
曹达华远远地在树后扎马步、举石锁。
据他自己解释,如此有利于锻炼臂力、更好得保护贾琮安全。
贾府规矩较为森严,小厮下人未经传唤。
不能随便进内宅,看见闺阁小姐,也必须远远地避开。
现在三春、黛玉、宝钗过来这边做客。
他们当然不能招呼,也不能去看。
铁牛紧紧汗巾子“呸”的一口吐出瓜子壳:“哎,大个子。
你说琮三爷这回还能中吗?
我听说科举越往上越难”
“中不中咱俩有改变吗?”
曹达华挥汗如雨,气势迫人,傻笑道:“你不妨猜猜琮三爷会娶哪个姑娘?”
“忒!你这蠢物,宰相家里七品。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听过吗?
琮三爷得了高官厚禄,你我自然有好处”
铁牛一翻白眼:“至于将来的奶奶嘛琮三爷不是还小嘛。
我觉着宝姑娘这种最合适,会做事儿,也不会苛待咱们。”
“不不不”
曹达华放下石锁,一屁股蹲在地上,呼气如雷,悄悄道:“俺觉着秦家的小姐才好。
那才是人见人爱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琮三爷都念叨过好几次,这次回来。
去秦府拜访,没见着人。
琮三爷都有那么一点沉闷呢,你没看仔细”
看不出这傻大个还有心细的一面。
铁牛瞥了他一眼,想了想叹气道:“秦姑娘是好,就是唉,不说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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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治人非外务也,第问其所以致知何如耳。
夫既曰治人矣,而顾谓待吾治而始治。
不若不待吾治而自治,则又胡为有治人之说存也?
然而难以概论也”
“夫讼之有,存于何昉。”
“而何世之谓以能辩讼者多也,盖亦第知所以处讼也。”
“而何世之谓诚能理讼者寡也,盖皆未知所以处讼也。”
“ ̄□ ̄;
应二姐姐贾迎春的要求。
贾琮便把那篇院试文章默写下来,众姐妹于书房中传读。
每次考试的卷子都是要发还的。
现在院试批阅没结束,原稿自然见不到。
贾探春读着读着丢到案上,笑道:“难怪二哥哥讨厌八股!今次我算是明白了。
八股文章不仅别扭死了!而且全是连篇累牍的废话。
贾琮不可否认,心道:八股文虽然是废话。
但这种废话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多少人钻研一辈子也作不合格!
“抛开废话不谈。”
贾迎春两根玉指一夹,接过话柔声道:“笔法、条理层次是不亚于一些古人的文章。
是因为制艺有严格限定不能用一些风月笔墨来亵渎。
故此有名的八股,难写出来。
这是处处掣肘、处处蹩脚!
顾得了一样,顾不了另-样。”
“还是二姐姐知我。”贾琮微笑,这才是亲姐啊。
林黛玉品尝了一杯晴雯奉上的茶水。
茶水虽没老太太送自己的好,但也中规中矩。
黛玉静静倾听完,抿唇笑道:“八股没什么所谓的好与不好。
好比一座宅子,必分几进、几间。
一座园子,必要精心雕琢。
就算是我们作诗,平仄、虚实、韵律不也要限定?
这和八股何异哉?”
“二姑娘说得稳,颦儿说得切。”
文章传到宝钗手中。
薛宝钗沉吟道:“在我看来,此等老成持重之文,是大家手笔!
琮兄弟的神童之名,盛名之下无虚士。
倘若考官是老成的,不取就没天理。
只是其他人作得如何我不知。
琮兄弟是何名次,我们更不知了。”
能得宝钗夸赞,可为不易。
贾琮心里大为满足,说道:“科场倒不是你们想的那般严肃。
我听某位同年说,他们那个地方考试。
题目是‘西子来矣’,结果就闹出了笑话。”
“咦,什么笑话?你快说说。”
贾探春、贾惜春二女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林黛玉、薛宝钗、贾迎春几女也把期待的目光投过来。
这些闺阁小姐们,着实是被闷坏了。
“莫急。”
贾琮卖起了关子,故意不慌不忙地啜一口茶。
惹得众女一阵娇嗔、催促。
贾琮淡淡一笑,方才侃侃而谈道:“有位考生就此破题;开东门,西子不来。
开北门,西子不来。
开南门,西子不来。
开西门,西子来矣!西子来矣!”
“噗嗤~”
“哎哟!”
匪鉴阁书房内顿时笑倒一片,发出一道道美妙地银铃笑声。
连在边儿上站着的晴雯也听懂了,转身面向墙角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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