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阖府皆知,如旋风一般,传遍贾府。
主仆三人骑马转道宁荣街。
贾琮疑惑道:“达华,你那日果真见了马贼?”
“是啊,俺从骗人。”
曹达华一拍胸脯,信誓坦坦:“马贼上马为贼,下马为民,一般人看不出来。
也就俺走南闯北,能分辨一二,那伙马贼的首领是太行山的女王”
“放屁,一天尽胡吹倒喝,我怎么没看见有马贼!”
铁牛立刻跳出来驳斥他。
“信不信跟你没关系,琮三爷是信俺的。”
“你那你仔细说说,那什么山贼女王是如何进城了的?”
“俺可没说过有进城。”
“好了,都消停点。”
贾琮发话,两人才停止争辩。
西府西角门前下马,看着两座石狮子、守门的小厮。
抬头望向发亮的“敕造荣国府”牌匾。
贾琮怔忡出神:“外出游学几月未见,仍是冠盖满京华,鲜花著锦、烈火烹油”
荣国府大总管赖大迎出来:“琮三爷回来了,大老爷叫小爷洗漱后去拜见。
一并也去老太太、二老爷那里请安。”
他回来之前,是传过信的。
这些有辈分的家奴,比起辈分低的主子还要尊贵。
如赖嬷嬷,贾母都会赐座,而实际上。
赖大之子赖尚荣,后来也是一只白眼狼。
贾政是一个失败的上位者,无论是对待贾雨村还是赖尚荣的事上。
他在识人之明上都很失败,不会看人的上位者。
无疑是不合格的,会被官僚体制所淘汰。
“有劳了。”
贾琮微笑着打招呼。
对这些家生豪奴没礼貌,也会被认为没教养的。
贾琮自然不会傻乎乎地露出把柄给人抓。
等他有了话语权,捏住他们把柄,还会怕他们么?
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与赖大等几个下人打过招呼,并未引领他进去。
作为总管,赖大也是很忙的,繁琐事多。
不过,赖大会还是智取地派几个奴才牵了马。
贾琮一路穿过外仪门、向南大厅、内仪门、荣禧堂东。
回到自家小院。
曹达华掩饰不住的咋舌:“俺滴娘唉!要是走完国公府每一条路,岂不得花上几个时辰?”
外人的确难以想象,单是从东路的贾赦院到西路的贾母院。
王熙凤、邢夫人来回,都是要做轿子的。
“爷此番拿了县试案首,咱们做奴才的也脸上有光哩!
瞧瞧,出个一趟,个儿也长高了,就是消瘦了些。”
晴雯在西厢房里间给他换衣服。
“哪有原地不长的,你瞧着不也大了许多?”
贾琮谈笑说着,目光在晴雯胸脯前一闪而过。
晴雯正为他专心整理衣襟,未曾发觉。
贾琮换过了洗尘新衣,去东路贾赦院,进两层仪门。
拜见贾赦、邢夫人,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
贾赦洋洋自得,却装出一副严父模样:“还不快去你二叔那里请安?
若不是他推荐,你也难有今日,何况,只是过了县试也算不得什么。
等你取了秀才、举人,才算你光宗耀祖,不辱祖宗门楣!”
贾琮面色淡然,安静受着,心中不以为意。
你个老腌货也有脸谈祖宗门楣?
躬亲伺候在侧的受气儿媳妇王熙凤。
强颜欢笑道:“老太太也是这么说的,琮兄弟还得好好准备才是。”
贾琮视若无睹,看也不看王熙凤一眼,请安出去。
贾赦正在兴头,礼节周到也就是了,并没有说什么。
邢夫人因为儿媳妇王熙凤时常帮着王夫人,不帮她,心里恚怒,权当看不见。
热脸撞了个冷灶。
真真把个凤辣子燥得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臭小子!!!
便宜嫂子王熙凤,如今失去管家权力。
贾琮不必再忍让、忌惮她。
虽然王熙凤仍旧是贾母、王夫人的亲信。
但是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贾琮已经完完全全取得了贾赦、邢夫人的倾向。
从这一点来看,可以暂时达成一种平衡。
凡事畏畏缩缩、踌躇不前,岂是大丈夫所为!
他贾景之堂堂须眉男儿,又怎能受制于一妇人哉!
荣国府中路,荣禧堂东耳房以东,堂屋。
贾琮请安毕。
贾政面色复杂与王夫人在炕上对坐,之间摆一炕桌。
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也请安毕。
在左下首壁落座,金鸡公子贾宝玉依偎于王夫人的右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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