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可卿闻言紧咬红唇,低下头,躲避掉那双灼灼吃人的狼目。
心里又是惊慌,又是后怕,刚才若非提前发觉。
恐怕真就她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秦氏怎敢劳烦公公亲身探望,这般倒是儿媳不孝了。”
她极力压制着情绪,面色强作平静,声音却带着几分轻颤。
“唉礼节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对于自家人,过得去也就行了。”
贾珍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神直勾勾地在乖乖儿媳那一抹白嫩的脖颈间扫量。
“这样,近来温度也回暖了,这几日我准备在天香楼大摆宴席,饮酒赏花。
你整日闷在屋子里也不大好,合该多出来走走。
看看景儿,散散心,指不定病就好了,你看如何?”
不等秦可卿回应,贾珍又追说道:“你且放宽心,无人会知晓的。
再者,就算知晓了又能如何?”
秦可卿闻言面色倏地煞白,纵使她平日里行事温柔、得体。
在贾母心里,她是最得意的重孙媳妇,可面临此事。
全无半点突破关口,加之发生了先前那般事
她很清楚若是不同意,贾珍恐怕不会如愿离去。
半响,秦可卿才木讷地道:“秦氏不敢违拗。”
“好!很好!这才是知礼贤淑的儿媳妇!”
贾珍顿时喜笑颜开,交谈几句便告辞而去。
他身披猞猁狲大氅,举步投足间甚是威严沉稳、意气风发。
拥有贵族男人的成熟,他玩女人和贾琏是有实质区别的。
贾琏荤素不忌,脏的臭的都要,贾珍追求刺激的同时又喜欢温水煮青蛙。
享受征服的过程,不喜欢用强,所以盯上儿媳妇秦可卿,一直耐心很足。
否则的话,像刚才即便被发现,他也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至于事后的后果?
根本轮不到他考虑,老子贾敬去庙里修仙了,宁国府舍我其谁?
贾珍离开后。
秦可卿再也按不住情绪,埋头无声悲泣起来。
良久。
去而复返的宝珠、瑞珠二人掀帘进来:“奶奶”
秦可卿单着中衣全无平常风度,呆呆坐在春凳上。
双目无神,脸无血色,微微摇头道:“我没事这里无事,我单独想静一静。”
秦可卿吩咐她们退到隔断外歇息,随即从春凳上起身。
袅娜的身姿漫步到梳妆台前,亦是木然坐下。
心道:“在这宁国府里他一手遮天,小蓉大爷在他面前。
完全做不了主,想必多次打发他外出做事。
正是为了借此好假意对我百般照顾,以此使我心生愧疚
这般一来二去,又是利诱,又是威逼。
以为我小门小户的,一来反抗无效。
二来眼皮子浅认为我会沦陷吗?
他难道就没想过,若我当真侍奉他们父子,结果唯有一死?
或者他根本就没往这里想过,他们要的只是我这副皮囊罢了。
若真的委屈成全,秦可卿啊秦可卿,到那时你还有什么脸见人?
你那颗要强的心呢?
在哪里?
师弟倒是为我着想,可他无权无势。
能有什么万全的法子,到头来还不是被我拖累唉。”
秦可卿正在这边黯然神伤。
隔断床上的宝珠、瑞珠二女在窃窃私语。
瑞珠声音悲戚:“宝珠妹子,你我都是知情者。
珍大爷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咱们唯有一死罢。”
隐约听到宝珠传来哽咽的声音。
秦可卿手中的篦子又不知不觉掉落,怔仲道:“你连自己的丫头都维护不了空有满腔治家理念。
白白赚了那么多好名声,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白绫一根、荒冢一堆”
我到底该怎么办?
秦可卿长袖搭在台上,伏头啜泣,真的好无助、好无助!
时间来到四月初。
秦业的破题精义讲了大半,可怜娇生惯养的秦钟连四书都还没读通。
贾琮眼睁睁看着院子里草木快速的变化。
春天里的嫩芽,如今已成了夏日里的璀璨。
眼睛一睁一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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