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
烛光掩映的小暖阁内。
贾母靠在暖塌上,手中的栗子伸到嘴边:“我恍惚记得,琮哥儿今日要去拜师求学了?”
鸳鸯揉捏着贾母肩膀的修长玉手停下动作,微笑着说:“老太太是想送些礼物过去吗?”
贾母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道:“罢了!”
东路院的西院,年轻的小两口同床相拥,刚醒来不久。
未几
王熙凤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慵懒侧卧,粉红对襟伴随娇躯的压力,被挤压出一道起伏不平的动人沟壑。
“兄弟要去求学,你这个做兄长的不准备去看看,送些什么?”
二人虽新婚燕尔,却早摸清了这个喜欢正话反说的娇妻脾性。
贾琏假意听不懂:“大老爷不是让珍大哥代为安排么?
再说有蓉哥儿、秦氏夫妇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王熙凤对丈夫这番表态很受用,正想再说两句拈酸话儿。
话音却忽地卡在了喉咙里,最终变成了一道诱人的“闷哼”。
王熙凤美眸半合,丹唇微开,气都喘不过来:“轻些个,冤家”
贾琮从东路院正堂临行拜别出来,回到匪鉴阁门口。
见晴雯弯着小纤腰,隆起圆圆的小屁股打点行装。
贾琮很自然的扫了一眼,煞有介事地点头:“爷这一去,定得蟾宫折桂、方才回返!”
“晴雯,你好好看家。”贾琮倒没什么要对她叮嘱的。
“哎呀,知道了。”
晴雯娇俏地白了一眼,递上手炉,朝门口伺候的铁牛,挥了挥手。
铁牛连忙上前来扛起一应行李,主仆二人直趋西府穿堂、西角门。
廊下的绿色鹦鹉欢快的扇动翅膀:“晴雯,好好看家、好好看家。”
吱呀一声,一阵春风拂过西厢房。
书房门上挂着的“匪鉴阁”三个大字已经有些斜掉,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这又是什么预兆?望相安无事。”
晴雯回头一瞅修眉皱起,随后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水蛇腰上的汗巾子微微荡起。
一只小辫吹到坠下耳环,画梁春尽,犹如壁中走来。
绿毛鹦鹉道:“晴雯,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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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设居西城,秦府坐居南城,大楚京城的格局: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贾琮、贾蓉、秦可卿、宝珠、瑞珠、铁牛等人。
出发时天际尚且晨曦微露,朝霞如织女之丝布,点点绽放。
车轮滚滚,碾过京畿的繁华,二十里路如白驹过隙。
抵达秦府时,已是日中时分。
光影斑驳,映照着古旧的门楣,诉说着贫富之别。
胡同岔路口,一道颇为破旧的双兽衔环大门。
三道阶梯右下角,是一块尘土堆叠的下马石。
可见此间主人,怕是不大使用车轿。
“若是秦老爷病重,我此番来得就不是时候了。”
贾琮下了马车抬头眺望,又转头朝贾蓉、秦可卿二人说道。
秦可卿轻笑:“不碍事的,家父只是身子骨年老,手脚不大听使唤,并非什么重病。
动动嘴还是使得的,家父自己并未养马,都是到关厢雇车代为步行,再走一段路回家的。”
贾蓉附和道:“老泰山是个清官。”
“难得。”贾琮点头,语气严肃。
秦可卿掩唇轻笑,贾蓉也笑了,倒不是他的话有多好笑。
而是这种老成持重的语气,从一个十一岁少年郎身上表现出来,不见寻常。
秦可卿本来疑心他有轻视之意,这下子倒彻底放心了。
贾琮心中另有想法:“记得前世有些老一派的红学家说秦可卿‘贫女得居富室’,如今亲眼所见,确实有点道理的。
只是官居工部,相当于后世的建设部和水利部,秦业堂堂营缮司一把手,如果想捞点油水,根本不难吧?
所以,他不是一般的清官啊,而是真正的两袖清风,这种人,同时也最不好相处”
算了,如果秦业真的像海瑞一样死板,贾琮就准备直接告辞了。
倒不是认为秦业有贪墨之心最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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