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长风却没有想那么多,她的灵魂毕竟不是原装的,因此不会觉得:
当众脱一件外套,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要知道,脱了这件七条衣,她身上是原本属于方絮的一等宫女服。
可五王子要是脱下了外在的那身医官服,谁知道他原本的中衣会不会暴露身份?
“走罢。”
长风一拉五王子,回身却瞥见了众人皆是一副早已看呆的神情。
可是呆怔的背后,藏着的却是不尽相同的情绪。
唯亭只恨自己没能先一步反应过来,上前替长风做这一切。
寒食则是一早就反应了过来,但思及情状不得不生生克制住。
苗疆男子是困惑与艳羡,他实不解于中原女子的至刚至柔,至爱无尤的胸怀,隐隐又生出了对既得者的嫉恨。
可赭衣持剑人则是对她当众宽衣的鄙薄和一丝……掠夺。
长风前世是见识过掠夺者嘴脸,且日日与之生活在一起的人。因此对于这种不怀好意的敏锐度,远远高于她对商机的嗅觉。
后者为攻,前者为防。出击与自保之间,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可长风默默忍受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以及那目光背后的内容。
她前世死于掠夺者之手,算是被掠夺个彻底。但今生不会。
她在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赭衣持剑人也在冷笑,试图用这一丝冷笑去掩盖眼中涌现的炽意——
长风猜得没错:是掠夺。
法净的身形远比她要高大许多,因此穿在里面作为中衣的郁多罗僧,长风当作外袍依然是略显松垮地罩在身上。
实在没什么看头。
可脱了就不一样了。
赭衣持剑人饶有兴味地用目光上下打量着长风,容貌身段他都觉着应属上乘——
巫越王还真会享受。
连个宫女都这么出挑,那宠冠后宫的瑰焰夫人黄氏……得美成什么样?
成日耽于美色,难怪会被人打到家门口,包了饺子。
人人都道他醉心习武不近女色,事实上是因为他觉得世间绝大多数都是庸姿俗粉,实在不值得他为之耽误功夫。
若得女如斯,不妨考虑缠绵几晚,享享殊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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