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园子里怎么伺候的?”顾北横一眼丫头们快速移开话头“莫说王妃还在府里住着,就是没有人,你们也能由着园子这样德行?”
“奴才冤枉。”优璇颤颤“娘子身子不好,把我们都赶了出来。不许人说话不许人干活,一丁点动静都会大发脾气。”
朔宁王连鞭子也没放下就朝亭子快步而去,剩下顾北南弦对着优璇发难。亭子外枝柳茂密,凤尾森森,龙吟细细,湘帘垂地,悄无人声。他掀起一角,只见她一人静静卧在一张罗汉床上。因为暑气正旺,只一件没袖子的长衫,罩着葛紗外衣,朦朦胧胧露着两只膀子,赤足蜷着,若隐若现裸露出小腿,香腮带赤,双目紧闭。一手搁在腹间,一手掌心摊着悬于半空。一把兰草绢扇和一衾薄荷色盖毯仄卧在地,明显是天热被蹬去了。身边的春凳有两架,其中一架挤挤挨挨摆着一只青白酒壶、一只剩着花露的琉璃八脚,一只青花茶壶,还有一只清水茶缸。另一架上单放着一扇矮架绣屏,那是从内房的床头案上移来的,是她最喜爱的一叶双面。早早听她炫耀那苏银信漂亮利落的绣活,一面绣出黄嫩的银杏舒展,一面是肥青的苏木旺盛,共着一方素锦的经纬,同生两面,夺目耀眼。她日日瞧着,都能生出宽慰暖意,比那妆奁镜子,每日多看不知多少眼。
走之前的忿忿怨气老早被相思缠化的了无踪迹,方才园庭荒乱之迹着实让他心惊几许,生怕她当真一走了之。如今她就愣在眼前睡着,感动安心更似绵绵助推眷恋之心。
挑起的一角是把光亮泄落在她脸上,她蹙眉一阵,星眼微钖,拿悬空的手摸索在春凳上,却只摸了一阵空,拿手背抹着汗气哼哼的勉强坐起来,察觉背后有人,她猛的一颤,打个焦雷似的赤足站立起身。
“白日暑气这么重,睡在这里作甚?”他看着她越发通红的面颊,抬手试探在她额前。
苏玉睡了太久,原本就朦胧懒散,身子也腻腻烦烦的,加之心中许多事情,一时间闷的说不出话来。还未来得及缓缓回些神思,朔宁王好似一件外披将自己挂上她肩头,带着疲惫和压抑许久的想念将她抱紧。
“你那移形换影的招数就不能在我回来前收一收。”他带着几分责备和余悸将她收紧在臂弯间“我以为……”
记忆似是续上了他离开时候的尴尬,木心忽而仰头着急“银信不在!”
他有些无奈低下头,对视那双日思夜想的眼睛“你还在生我的气?”他再俯低身子,极尽讨好“三四个月不见,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跟我说?”
苏木心有些错愕于他的温柔,甚至怀疑这是梦境里的一刻,顿愣许久也未再开口。朔宁王亦不强求,拿拇指轻轻抚在她停留了困倦的脸颊。
好似从哪里讨来了仙丹,再不然真是自己中了毒,不胜其情的痴了心。那张脸上凝脂玉肌吹弹可破,原本就大的眼珠儿非同寻常的冒出些魅惑来,鼻尖弯翘,牙口里腻着玫瑰的茶气。原本老成冷绝的脱俗之气如今又蒙上一层娇俏亮丽,“你这张脸,似是跟从前不同了。”他倒抽一口气“连身上的味道也变了。”
木心蓦然转着眼珠,似是在思量是不是要解释,如何解释。他看穿似的笑道“你究竟又背着我去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就连行宫爆破也不值当你问一句。”
是啊,行宫出了大事。她费力扭转着有些停滞的大脑木楞在他怀中低声“你受伤了吗?”
你不知道?你当真什么也没关心?他终于正视苏木心带着冷漠的困顿,无力凝噎半晌将她重新抱紧在怀中:“没有。”
那……
“那什么?”他温柔扶上后枕骨“那是不是我干的?你觉得是我做的?嗯?”朔宁王的低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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