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丹熏化给一只孔雀,那鸟儿睡了三日三夜醒来便不再振翅,改而滑行,吞食山鼠。不知是封固了雀鸟原有的秉性还是替换了。总之与她不换骨却能脱胎的奢望如出一辙。那时我便知道,这孽畜没救了,再不赶走不知要生出什么邪门来!”
“先不说这她如何来的这外门心思。”苏木心费力揉着太阳系,猛地抬头“她招惹我做甚么?”
温伯伯扶额“我原也觉得巨鸟吞蛇的传言荒谬,可如今看来,也是无风不起浪。”他万般焦虑握紧木心右腕急红了眼睛“孩子。你不能再出事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更对不住老苏头了!”
看着苏木心拧紧的眉头,温伯伯捂住双眼“你十岁管家,越管越大,我看着你嫁进皇族,看着你靠近她,今日竟在这里见到你,你叫我……”说罢竟失声呜咽。
您哭什么啊?!她责备无奈“肋骨不疼了?”木心安抚着温老伯微微颤动的肩膀“您的意思,她老得不中用了,想续用我的身体?她偷了山谷鼈,与之炼化百年,将把她的记忆像蛇石一样封存再转进我的躯体中?”她不可思议瞪圆眼睛“我就不甚荣幸成了她眼里的天选?就因为……”她忍不住哼笑出声“因为我是阁主?”
温伯伯瞪去一眼叹息“阁主哪有这样好做的?你随着苏老头儿尝了多少药服了多少草?旁的人谁可如阁主一般不侵体质?!”
苏木心此刻的心间好气又好笑,没有恐惧只有一股悲凉,她眼前浮现朔宁王看着自己时的复杂眼色,继而低头侧目“朔宁王追杀越人,却是为何?”
“她游说越人,说越族将有灭顶之灾,皆因重明而起。闹得越族人与她为伍,助她修炼喂养毒蟒,帮她四处找寻重明痕迹。”温伯伯缓缓神思“我去皋涂山遇到过越人,他们说,在落雁衙里,有两个人的梦中都出现了重明。”
他的梦境里有重明鸟?她暗暗心惊忽而忆起自己那只仅有鸟头的萃浆缸子。木心余悸颤颤,遥指不远处的山洞“那洞里吊着的……都是……他干的?”
“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保你,他算是救了老身一命。”温老伯捏着木凤翎若有所思“你用的那条是雌的。还有一条雄的,前两日被我在洞里堵上熏死了。自己受了伤,还以为这条老命交代在那处也算顶了你的命数能救你一救。偏偏你就出现了!”
我不会死在这的!木心冷冽扭身“我的命谁顶了都好,偏不许她顶了去!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主意!”她再旋身便成忿忿姿态“你们都知道,为何瞒着我?!”
温伯伯苦恼摁着太阳穴“我说给你听,你可得冷静着。”
“我听着!”苏木心正色“您说!”
“这孩子越走越偏,一半是鬼迷心窍,另一半便是蛇毒之毒,痛苦难捱。你师父……”
“我师父就去种了那个该死的秋月白!!”苏木心腾然跃起,声线陡升,近乎尖叫,偏又瞥见温老头懊恼至极的羞愧,只能强制冷静,默然调息平静心绪。
“木心。”温伯伯白首低垂“是我老温头对不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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