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别院门开,一位容貌艳丽,纤妍洁白的男子在院内散发立着,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只美在其一,那双狭长上扬的美目只说夭夭桃李,灼灼辉光并不能形容一二,流盼之间,姿媚肆意。
木心收了扇子,收敛着欣赏的眼色抱拳:“安歌。”望见他错愕一霎,只得苦笑“又不记得我了?”
“苏兄。”安歌月白的深袍,外身的鸨羽长袍一泻而下,铺了半个院子,缓缓立手作揖。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请。”那安歌拖着三尺锦袍,盈盈一步,冉冉三缓,亭亭傲然,辗转几间内室,进了中央最偏的一间,安歌请进木心,缓缓推了门扇,离了外头的门童家仆,安歌眨眼换了雀跃神情,此刻的妙目怒时若笑,嗔视有情。
“苏郎!”他翻身扑上,撞他满怀,委屈神色“都有多久了,你才来见我?!”他一把扯去苏木面纱,伸手探上他眉尖儿“你这怎的了瞧着怪苍白的?”
“一个没心肝的脸盲,竟还记得我?”苏木也一副傲满神态,毫无顾忌拿手捏着安歌粉面脸颊“我瞧瞧,我们安歌可是又美了?”
记不得啊!安歌理所应当摁着太阳穴“我只记不住脸罢了,又不是痴傻,全世界爱蒙脸的不多见,还能蒙得这样好看的,只有我们苏郎!”
木心无奈摇头,再次感慨老天公平,用来长记性的精气怕是全给他长美貌去了。安歌推开窗,将那肥沃翠虬骄傲道“你从前送给我的绿玉藤,你瞧瞧,我伺候得比脸还勤奋,这么多年把我窗子都长满了。”
“你那相好呢?”木心似笑非笑装模作样环顾“今日我来得可算巧?”
安歌霎时收了笑颜冷哼“跟你一个模样,万年难得一见!你们,都是将我当个玩意儿,收在柜里,哪日抽了风的才会想起来一次。”嘴里虽是抱怨,亦不碍着他手里笃笃摆着茶杯“即便是在,也不能让他见着你。苏郎游历四方的人,怎能让他见着?让他知晓了,你就成了我。”沏好茶的安歌自怨自艾端着自己的脸“被囚在这处,当个摆设。”
“你想逍遥自在有何难?”木心好笑端起茶杯抬眼“哥哥带你走?”
安歌眼珠一瞪继而满足浅笑“苏郎志在四方,不可拘束。我安歌不一样……”他自顾自转向茶席旁的铜镜细细赏道“谁让我生来就是个摆设。”他扭头认真“我想做个好看的摆设,做个喜欢的人喜欢的摆设,说来是不是有些不稂不莠的?”
木心努力且笃定摇着头:“目明志坚。都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却不想那鸿鹄怎懂燕雀之明。世上人各不同,志更不同,但凡能潜心追习,皆为英雄。”
“苏郎就是苏郎,不比外面那些廒遭男子和多嘴妇人。”安歌替他再斟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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