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摆正自己的身体并摇晃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银信,还未发问,便被一把扔进期间。一众嬷嬷收拾着酒坛杯盏甚至案几,眨眼便将这间最偏的牢房清肃得干干净净。
朔宁王长吸一气靠近木心颓败的眼色“今日父亲封赏,本王自然不能将就,除了你外面那些旧友相好,家里的一样该封的封,该赏的赏。”
木心的颓废不过一霎,转瞬即瞪出惊惶,她扑身上前亦赶不及朔宁王早早拽住银信一只手臂。
“殿下!殿下!!”木心终于哭出声,死命抱住他的一只腿“你放了信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急切抹去眼泪逼迫自己冷静“您要我做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可蒙羞的皇子铁了心,拉过沉沉昏睡的女孩儿抱进怀中。木心颤抖的低声恳求亦转为尖厉的惨叫“不要!不要!!”木心无助苦求她一遍遍磕头,反反复复的求着饶“这会逼死她的!木心知错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她徨乱摆着手狠狠吞咽着急涌而上的唾沫“不敢了,木心再也不敢了,从今往后再也不出门,木心发誓,鸽舍、别坊都不要了,殿下!”她哭喘着上不来气,颤颤努力爬去牢门堵住他的脚步,尝试去拉回她怀中的女孩儿。
“殿……殿下?”吓懵的南弦犬儿似的卧地揉着醉眼“这……”
“滚开!!!”
“不行!银信!我的信儿!!”王妃苦苦追出伏地恳切,极尽悲恸“算我求你,我求你了。元熙,你放了她。”哭泣到近乎失智的王妃拖拽着他的衣摆,全然不顾牢房外的重重守卫,泪眼涟涟哭嚷着南弦亦步亦趋的追随,直到快出了大门,才全然清醒,一阵风一般飞身扑来而来将她笼住。可身下的王妃此刻全然疯了一般尖厉反抗“不许!不许碰她!”
南弦高声的制止和安抚此刻全数哑在王妃的嘶吼中,她奋力掰开南弦的身体,抽出她的佩刀,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众人如定住一般,看着疯吼过后的王妃,衣衫松垮挂在臂上,发髻早就披散混乱,随着额前磕出的血成缕成块的粘在脸颊,随着她剧烈颤抖胸前的连城诀撞在刀刃上发出清脆悠然的回响。
“王妃冷静些!”南弦喘着气,双手定在半空,分毫不敢擅动。
朔宁王眯着眼,用了许久才从方才的喧嚣中确认那个疯狂失态的女子竟是他认识的苏玉。若不是银信,他以为她能永远坦然,永远用谜一般的翻脸解决所有问题。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非你不可了?”朔宁王冷哼着将怀中的银信紧了紧,大步情况出了门。南弦哆嗦着前后踟蹰,终于取下她手中匕首,尾随主子离去。
一时间灯烛灭去,门锁紧闭,电闪雷鸣中夹杂着苏木心嘶哑怒骂,砸门摔锁,尖叫哀嚎,苦苦告饶,呕血诛心直到精疲力竭,万念俱灰,坠落在一具空荡的躯壳中,闻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带着血泪瞪着黑暗,捱着太阳重新挂起之时。
苏玉,只一夜,屈辱,愤怒,忧虑,失望,绝望。你但凡有心,便知我是如何捱过一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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