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南弦。”木心老远便看着南弦蹲在假山旁杵着剑发呆“发什么呆呢?”
“见过王妃。”南弦赶忙起身做礼。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木心好奇看着南弦稍有的忧郁,昔日里飒爽的女子此刻像个愁闷的小猫般缩着。
“没……”南弦晃神,讪笑一阵,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噗嗤!木心好笑掩面道“平日里来我这儿摸些瓶瓶罐罐走,现在殿下同我置气,膳食茶饮甚至器具都一律清换,再不许有卿婷楼的呈上去,你这盗侠便无事可做了?”
嗐!南弦无奈苦笑垂目后退要走,却被木心笑意盈盈拦下,“你莫走,我有事求你。”她诚恳拍在她肩头,像是邻家最亲热的姐妹“不白白使唤你,后一日许你吃顿舒坦的。”
“属下不敢。”南弦收敛揖手,正色道“王妃有何吩咐?”
“你来。”木心招手将她拉进,低声附耳“听闻盗侠专擅易容之术?”
“易容术?”南弦惊异抬眼“没有江湖传闻那样全然变作另一个,不过妆仿之术,掩饰作用罢了。王妃想易作何人?”
“不易何人。”她偏过头去凑上左耳,捎带将鬓边垂下的珠钗撩开,显露出耳廓的豁口“你能修好我的耳朵嚒?”
耳朵?南弦认真凑上“其实王妃珠花掩饰看不出来,若非要补上,属下可以试试。”
木心一手环在腰间一手点帕在下巴上交臂而立,睁大那双绝美的杏目微偏着头,一副楚楚姿态的浅笑“你做好了,我好生谢你。”
“王妃玩笑了。”南弦规矩垂首,面目淡然“既是王妃吩咐,属下定全力以赴。”
木心望着她认真眼色亦不伤心,背着手垂下眼帘踮两次脚,咬咬下唇转而走心似的朝她缓缓:“我是羡慕你的,坦荡如此,再坏的境况也会善待于你。”木心幽幽叹息再凑近一些,声色温暖,“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这样的人生,根本不值当。”
南弦蹙眉不解忽而又恍然回神,竟眼瞧着两朵红云飞上面颊,看着笑眼盈盈的木心,心头委屈震荡一阵悉数扑腾了出来。
木心瞧着那复杂变幻的脸色,笑意更甚开解“若再教我选,我宁可自己是个男子,娶你也强。”趁着南弦顿愣而羞恼,木心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近乎笑软伏在倚栏上“你这模样是何意,可是说中你心思了?我且问你,真要如此,你可甘心情愿的?”
南弦跟朔宁王冷傲的风流不同,男儿堆里摸爬出的氓流之风,在外满嘴酒气调戏那些一身城府的小娘子从不在话下,偏偏今日对着王妃的调笑毫无招架之力。正在此时,朔宁王带着顾北远远循着王妃不顾斯文的笑声缓步而来。
南弦望见主子靠近,原本青红的面色刹那惨白,急急与她再躲远两步揖手行礼。木心扭身也瞬间噤了声,对着朔宁王屈膝问安。朔宁王眼见着木心脸上的灿烂明媚眨眼间撞进了寒冬,又恢复了怯怯的漠然,那双眼睛空洞的垂向自己的方向,可那墨色的瞳仁里却折射不出一道自己的身影,一股子莫名的憋屈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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