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人把几颗老桂树移走。不知从哪听的,说那楼里的主儿闻着桂香头晕。爷都不操心,他倒上心!”
呵?三皇子冷讽“你不是信得过王妃的情意吗?既信得过,何必怕她走?值当耍这些小聪明?”
“王妃鸽舍里的灰鸽,又少了一只。”南弦的声音越来越低,夹杂着心虚和怯懦“苏银信出府也越来越频繁。殿下……”
卿婷楼里阴光渐甚,嗖嗖冷风在高处窜的响亮,苏木心的身子越显虚弱,从晨起到用膳都觉得脚底绵软浑身寒凉,连精神也迟钝了许多,摸着那湿沉脉象银信眼底一阵混乱,并不知如何才好。似是记起什么,从药奁里掏出来托到她眼前。
“姐姐瞧。”银信捻出来一颗鹅黄珠果“这就是蛇石。说是越族都当宝贝呢。”
木心接过打量一眼,恍然笑道“《山海经》说上古峄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白垩。峄皋之水出焉,东流注于激女之水,其中多蜃珧。”
“那这个?就是蚌珠而已?”银信瞪大眼瞧着“这小族人就是小族人,这也能当宝贝?我们在南海时候遇到那么些潜鲛人,采来的珠子堆得山一样。”
木心无奈笑笑“确有药典所记‘蜃,蛟之属。其状似蛇而大,有角如龙,红鬣,腰一下鳞逆尽,食燕子。能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将雨即见,名蜃楼。其脂和蜡做烛,香凡百步,烟中亦有楼台之形。亦称海市。’”她掌心摩挲一阵“越族崇尚腾蛇,又多居山洞,这或许是他们视为宝物的缘由吧。”
“可笑可笑,更是可笑了。”银信抚掌“这样寻常可见的影射幻象,也能翻出典来。”
“有什么可笑的?”木心敛了笑意靠在一边叹息“先秦始皇帝遣使者去寻那西王母的不死药,传言那不死药寻了来,可如今还不是一样的改朝换代。后人长不了教训,枉费心机,空耗些劳力。”
“那不死药就是死药。无非能有长些的幻境。”她嗤笑一阵“可惜了这珠儿也无甚可用,给姐姐磨粉敷脸罢了。”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木心横她一眼,扭身朝向镜子方向,忽而忆起自己真真又长一岁,倒上心细察那镜中面容来,“我成日在太阳下晒着,细纹都出来了。”
“哪里的话?!谁能比我姐姐?不过是病了,败了些气血,苍白了些”她跟上前比弄两刷胭脂,又神秘兮兮凑上前“我跟姐姐研个新方,就叫……‘桃花娇面’可好?”说罢左右摇着她痴缠“平日那些南珠都让我玩的没意思,姐姐许我试试罢。”
“你不怕这珠子真的有迷幻药?”她弹着她额前笑骂,“把你个贪心的小蹄子关在里面,再不许出来。”
“你答应了?”银信欢天喜地捧着夸下海口“等我做好了,保管姐姐一顶一的花容月貌。任是哪里的小妖精也休想同我姐姐作比。”
“少贫嘴!仔细着些,再中毒了我可不管你。”她严厉瞪她一眼,闷着理了妆独自一人出去“我去院子里静静,你自己玩罢。”
回廊之外夏花含苞,一个身影杵立其中木头似的,合着一身枣红长衫,几乎快与那榉木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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