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他把自己丢下的;自己在外头的失态似该与他请罪,又纠结于他故弄玄虚的捉弄;再往后思量,竟不知还要与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自己在这府中又该如何自处?他从前也算与自己有恩有义,尤其皋涂山上性命以护的周全,可再一瞬,又思量那不过是母亲遗恩,原本拧巴的心情更加纷杂难平。
“王妃姐姐和宁哥哥怎的了?在外头吵嘴了?”察觉木心呆滞的顿愣和朔宁王欲言又止的回避,碧鸾几分好奇又几分无措,只得掉转话头朝王妃憧憬秋射赛场来。
木心听着那爽朗笑意和记忆里他对郡主那疼爱眼色,继而又思忖那秋射赛上一身飒爽的郡主定是最耀眼的光芒,偏偏自己越发虚弱憔悴,她低头望了望自己有些灰蓬蓬的衣摆,想起他嘴里那句罗刹也惧怕的话来,头也不回的扭身就走。换做自己是他,大概也会偏爱小郡主许多吧。
“没规没矩的。”
宁哥哥嘴里的嫌厌配着他原本就有的清冷尤其让人发憷,碧鸾蹙眉提着嘴角“我瞧着王妃没一点儿气色,像是不太妥当。不是病了也该是累着了,宁哥哥何必为难她?”
好在银信已然奔来恭恭敬敬递了药,又回身追上师父,抱住她好姐姐好姐姐的在肩头磨搓片刻,讲那洗澡水烧好了,晒好的七零八落都收拾了,屋里的床铺也铺的松软。
“好了好了。”木心无奈宠笑揉揉她的脸,垂目道“我还没到七老八十要你鞍前马后的给我尽孝。”
“前儿水运来的一批货坏了不少,我晚些去瞧瞧。”银信牵起她往小楼走“我在小厨房给姐姐备了荼蘼粥,不去饭厅还自在些。不过姐姐要自己用了,姐姐记得那灵芝甲鱼要多喝两盅。”安顿好姐姐,银信推了木心的阻止执意朝小门外奔去,剩下木心无奈摇头。却没过半晌,银信又急匆匆飞奔回来喘着粗气询问“姐姐这身子,已非汤药可妥善,我这会子去了,放飞书去请景纯师傅来罢!”
木心无奈垂目迎上前:“我原就思量过,可听说朝廷追他追的紧。何况术士向来都行踪飘忽,这会子早不知离洛阳有多远了。罢了,下次若有机会出城再说吧。”
银信顿步嘟囔:“朝廷想要术士,去请个食客便好,何苦为难景纯。”她又不放心望着姐姐的惨白“我试试看,万一真的能送到信儿呢。”不等木心回话,她又一溜烟没了影子。
暖玉阁里,碧鸾早早吞了最后一口,撑着下巴细细端详着三皇子越来越心不在焉的神色噘着嘴含着诡谲“宁哥哥是不是又有公务要去忙?”不等他回神,她一把挽紧他右臂悻悻央求“我一人关着都快傻掉了。您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朔宁王长叹一气,撤了餐食无奈“下棋,会吗?”扭头命人端了棋盘来。碧鸾扭糖似的黏住他不放,被他摁着脑门儿顶去了对坐“我记得拓跋鸿教过你。下的如何?”
碧鸾的大眼睛莫名朝天翻出一次并不接话,趴在对坐意味深长“府里的人都说,王妃姐姐颈子上戴的玉石是宁哥哥的宝贝?”
“你若想要,去问南弦拿库房钥匙,自己去挑。”朔宁王头也没抬拨弄着盒里的棋子,“再没喜欢的,去请人找料子琢一块。”
“白兰每年多的是这羊脂料子出来,我才不稀罕。”碧鸾越过棋盘,提着脖子上的狼牙凑近他跟前“你还记得这个吗?”
“我那时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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