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两筏接连停滞顿在岩洞中。
木心极力调停,一头好言劝阻一头发誓作保,偏那兄弟二人油盐不进,言语越发失控,直言今日领了送人的任务便不做返程的计量,只当拿二人的命换全族安泰。
“你二人死不足惜,父亲的性命也不顾嚒?”顾北蹙眉朝着出口示意兄弟二人,银信的筏子老早就没了影子。
“再或者,你们这样天真的年纪,也该尝尝‘死’究竟是如何滋味。”南弦拇指撬出短剑带出阴森森的笑。说罢南弦转了腕,一掌切在弟弟颈后,将他牢牢摁在水里。哥哥气急要救,却被朔宁王一双大手同样埋进潭水中。
“分明只是误会,为何非得……”木心眉目间几乎拧出水来,拉不动这个亦劝不动那个,直到水中浮泡骤然减少,兄弟二人才被奄奄提起,再不敢多话。
午后的阳光分明刺眼,苏银信再见他几人时却一个比一个脸色阴沉,“你们怎么那么久才出来。”原来那暗洞出来,竟已在皋涂山之外的入口。随着三皇子缓步而出,羽卫远远迎来。
“殿下可算出来了。”羽卫熬红的眼睛展现出这几日揪心“按殿下的吩咐,今日再不出来属下也要烧山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炸山?!”苏木心眼珠近乎瞪出眼眶,“你的计划是炸山?”
话音刚落,爆破轰然,不远处尘嚣具上,漫出纷飞的残枝枯叶,众人亦趔趄几分,各自扭着身体重新寻找着平衡。等不及再问多话,苏木心快速奔回水中涧溪,却听得第二声第三声,声声环扣,不过眨眼功夫,剧烈的震动以落石草木将原来的出口堵得了无踪迹,银信近乎将她扑倒尖声命她冷静些。
连喘息都为均匀的木心按着近乎快静止的心跳扭身跌撞去他跟前,因由恐惧发不出声来的嗓子只能喑哑出气“我爹呢?我问你……”被惊恐和泪腺堵满气管的她奋力嘶吼出最后的挣扎“我爹呢??!!”
你猜?
那无所谓的冷笑近乎将她击碎。
眼见震慑毫无用处,苏木心只得将恳求泪目三翻四次流转在他三人面前,徨乱值得他的冷漠和顾北南弦的面面相觑。已然战栗的苏木心颤颤抽出短笛阻去他面前,强迫自己将近乎要哭出的嫣红眼睛转为愤恨的猩红,狠命咽着气极尽克制。
“你们发什么疯啊!”银信不可思议追来怒斥“炸山做什么?!它碍着你们了??!!”再扭头见她要吹笛,苏银信急急跪下扯住她手腕急切哭求“姐姐莫吹!再要这么耗神会没命的!!”丫头另一只手加速摔打南弦膝处“你说话啊!!你们究竟如何盘算的!”
南弦欲言又止,满眼犹疑望向主子,朔宁王眉梢得意更是再浓添两分,靠近王妃冷冽“咱们不是早就盘算好了,你替我寻道儿,我替你炸桥。”他扭身拥抱远处喧嚣尘土拉高声音“你可,满意?”
苏木心本就无甚心力,紧靠药方支持,当下心口犹如撕裂,冷意尽散,全身骨血凝固了一般,稍稍动静,那剧痛伴随着耳鸣炸进身体每一处经脉上。
见她眼中渐暗去的光,朔宁王负手捏拳,全不在意错她肩头撞过,接过羽卫的缰绳,径直驾马而去。
南弦见主儿离去,正要求助,便见顾北紧随其后亦甩开马鞭远了踪迹。适才反应过来的南弦急急将王妃拉起,长吁短叹“他不曾告诉您,咱们炸的是引雷阵?”
“你们家的疯子们有病治病好不好!!”苏银信长吞一口气扶住软软倒下的姐姐“消遣我姐姐玩呢?!”
南弦不敢耽搁,亦不敢再说更多,亦骑着马追远出去。
三人领着羽卫疾驰至城门口才慢下脚步,顾北终于忍不住扭头朝南弦斥责“你哑巴了?说话啊?”
说什么?!南弦没好气提着缰绳收拢,望着前方冷冰冰的身影又无奈冷言“失了武功本就是失了半条命,又是中毒又是虚喘。这会子急火攻心,八成要死在原地了。”
“你还是闭嘴!”即便骑着马,并行的顾北也不忘抬腿踢在她的小腿出“狗嘴吐不出象牙。”
驾!走在前面的祖宗忽然抽出马鞭疾驰前进。南弦长吸一口气平复心境,顺从拨着马头靠近城门口的马车摊儿,将怀里鼓鼓一袋钱扔去守摊儿的老汉怀里“去城外接两个人。回来了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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