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针摊在她眼前,来了兴致一般“两寸有余,不足七铢,姑且算它从十丈之外的竹林里射出的。你猜它是如何射出来才能有方才的速度和力度?”
“你尽管讥讽挖苦我就是。”她红着眼推一把他胸口,原地闷闷蹲坐“我就是瞎的笨的。你有本事,你自己破了去!”
“现在正晴,按照这样的风速,天幕术的迷烟只能在地面三丈以内。西南外……”
“我说不要轻举妄动你听不明白吗?”木心拍着地低声“咱们闯了人家的地盘,如此算计只会换来主人殊死一搏……”
“你怎知我们不是他引来的?”朔宁王蹙眉“那风来的异常,暗流更是诡异。顾北昨日从引雷阵的石潭分明通去了外滩,今日便卷我们来了另一片山谷。”
“你睁眼瞧瞧这山谷子就知……”木心似要说教却只得一片茫然,收了手耐心开劝“我们不是在打仗!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不过一些的山民。你身为皇子,脑子里只有征伐割据,没有家园人情的吗?”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王土。你们这些小民拙计,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低沉的严厉“不要把你自己的无能升华的这样伟大。”
“您是皇子,我是小民。”木心冷笑起身,对着茫茫白雾“朔宁王万人之敌举无一策独步天下。您也不要忘了,碗里一粒米,身上一寸缕都是这地里靠我等小民养出来的。每一场纷争下被践踏的草木秧苗就会坏了人家对温饱的一丝念想。”
“我就说嘛。”浓雾被绞进了疾风一般快速稀薄“这天幕术撤不撤有什么打紧?听吵嘴就能寻来了!”声音落地,二人清晰可见三个湿哒哒的身影。顾北南弦一脸惊恐满眼怨气。中央站着苏银信,一手树枝,一手二指直立,念念有词。
“天幕术撤起来够快的。”南弦感慨一声,顺势捏过那木枝细细查探“这是符图嚒?你还会这个呢?!”
“赤焰遗留在潭里。”顾北奉上,虽是垂首克制,眼里全是难耐的愤怒“您这样一声不出的擅行,我们已经被吓死许多次了。”
“姐姐没事吧?”银信急急将她扶起,见她安全,又沉着小脸撇起嘴,“你休来劝我,我还与她生气着呢。”
顾北拉住跃跃要争的南弦蹙眉冷静道:“这下面的暗涌,应该是受那个卦图的影响,这个口子只在偶然的机遇里被打开。”顾北对着那深潭锁紧眉头“若是有主人,咱们问个靠谱的出路才好。”
“她大可不必。”朔宁王回身朝着满面通红的木心讥刺“自己原路潜回去。别坏了人家的温饱念想。”
话音才落,隔着溪涧,对面的山里兀然冒出许多人头,风声倏忽,碎石伴着削尖的竹竿沉着结结实实的气力呼啸袭来,并不容他几人好生问话。
木心无奈,只得快步奔上前,急切“我等冒昧误入,特来跟主人寻个出路,绝无恶意。”
那对岸忽然冒头一个长者,急急制止众人,“夫人?是夫人!!”其中一个人扔下手里的斧头,回身奔跑“快去告诉谷主,夫人回来了!”
“夫人?”一众人面面相觑,朔宁王急速将她拉回身后。
没一会,一个须发全白的中年男子健步而出,孔武壮硕,顺着众人的指引大喇喇望向木心,便再也避不开眼神。他不顾阻拦,只将腰里的虎皮掖了掖,便大步淌进溪中,似是想看得再清楚些。
那人皮肤黝黑,额前鼓鼓实实的抱着青蓝发巾,瞪圆的眼珠似乎快夺眶而出
木心交叠掌心,垂下眉眼,翻手而上继而从头顶徐徐落在腰间,单膝微曲用着仙草阁礼仪向那位谷主行礼“外头飓风突起,我等失足落了水潭才误闯此地。着实冒昧。还请谷主见谅。”
木心抬头,却见那人紧紧盯着自己胸前一言不发,像是没听见自己说话。
朔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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