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呢你!晦气!”
南弦从来如男儿铮铮,可哪里招架的住在累累焦尸里翻找主子尸身。见着鹿群中翻羽的尸骨早就破防百回,哭软了手脚。
“你跟我来。”银信揪住刚刚才南弦放开的顾北,指着一头鹿儿示意他靠近“他俩我是掰不开了。搭把手,把他们搬去林子里。”
顾北只当听不见,愣愣叩首,垂目沉缓“是属下失职。属下,这便来跟殿下请罪。”
“我何时说他们死了?”银信气急败坏,又怕他下一瞬真的自裁了去。
顾北南弦二人一惊又旋即放下了耸立的双肩,南弦咬牙“烧焦到这个程度,你纵是有仙丹也无力回天了。”
银信长吸一气耐住性子,将一掌切在另一掌心里示意“山里若被野雷生劈下来,会跟翻羽一样仅剩焦骨,他俩衣裳都没个火边儿。”
“那他们?”顾北南弦急急探去,果真连头发丝儿都在。
“我让你把他们带进林子里冲冲水,再不被这些尸灰呛都呛死了!”银信抱臂蹙眉严厉跺着脚下焦土“这破山头还想弄死我姐姐?想得美!!”
夜深,三人围坐篝火,南弦似是死而重生异常兴奋,又怕惊着真的死而复生的主子,极力按捺着笑意分着手里的几块干粮“信儿给王妃洗好了就来,她今天立功,多给她分一口。这是殿下的。这是你的。”她递向顾北的手又急速收了回来,瞪眼骂道“你有罪,吃什么吃!”
顾北眉目近乎快垂去土里,终于鼓足勇气转向三皇子跪叩无言,朔宁王冷凝似的眼眸未有一丝情绪,只有散着的头发滴滴坠着水珠。一时将南弦气性再挑,吊楣跳脚又对顾北的维护不力怒骂不止。
木心带着银信缓步走回,应着篝火闪烁,不禁揉了揉了脸,暗示自己放松。她怯怯望着三皇子冷锐脸色,带着银信小心跪好,张嘴又咽,许久才低声“对不起。都是木心的错,让殿下失了翻羽。殿下要罚,罚木心吧。”
南弦也难坐住,左右打量一番跟着一同跪下垂目“怨南弦贪玩,竟先跑了出去。”
夜风里只有柴火噼啪,安静的瘆人。木心抬眼看着他无言又漠然的眼色,心里揪得生疼,自责成倍落在眼里,硬着头皮头低言“明日天亮,我便带信儿先回去,不给殿下添扰。木心回府里,等殿下降罪。”风撩着火烟转向木心,木心本就虚弱,一时被热气熏着呛咳不止,又连带着咳出几口黑血来。银信急欲将药递上,见着三皇子冷眼和姐姐蹙眉,又没好气跪了回去。
“为何要这样做?”沉默许久的三皇子终于抬起烁烁眼色,分不清是泪是怒转向木心“将我们全部拖进长生术中,与你有何益?”
错愕不过一霎木心警惕惊异“什么长生术?”她求助似的望向顾北南弦,未得其解又无奈转向丈夫“殿下若为了翻羽伤心,全怪木心不是。木心虽居过皋涂,却不曾进过这引雷阵中,并不知会如此局面。我们顺着殿下留下的记号追来,见巨麋乱作一团才奔去救人的。”
银信无畏帮腔“就是!我姐姐幼时被养父母弃在屋中,闪电劈中房屋我姐姐受了惊。从此最是怕那霹雳之光,稍有隐雷避之不及,谁会盘算这种位置?!早知还不如不来,咱们五个人都被困在里面,眼睁睁的看着雷前前后后劈下来!吓都吓死了!”
朔宁王的怀疑却愈发浓烈,犹如利剑,犀利而精准的扎在原本就破碎的木心心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