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容易哄走了银信,苏木心放下的心似是放让方才的心痛好了许多,她缓缓将药碗端上案几,望着他忧心浓烈的眼色宽慰“趁热喝了吧,等天亮了,我们再去找他们。”
“自己喝吧!”朔宁王眼皮也未抬无所谓“中毒的又不是我。”
苏木心适才认真借光打量他的神气,无奈而不解“这样浓烈的香我都受不了,何况这逆推之术?为何你毫发无损?你……常常被人家困在混沌中吗?”她回忆着他轻车熟路的行术指法,心下的疑虑越来越重。心思越重,那胸口绞痛便越拧紧两分,她暗暗闷气,望着他的神清气爽报复似的将那口丹参一饮而尽。
“还疼吗?”朔宁王终于侧目,似是松动。
苏木心错愕片刻,试探回望“你也疼吗?”可他却不再理他,认真转回案几上的图卷。
“我方才,有个设想……”木心拢了拢身上的披衣强撑精神“殿下可知皋涂山?”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查探他的反应,木心急切“我方才想起,雷击之处,似是皋涂。可为何是皋涂山呢?我并未在皋涂山被雷击过。”
“皋涂山有一方引雷阵。”朔宁王顺着她的示意顺理成章抬着下巴示意自己已经打开的地图,“你如何知道?”迎着木心迷茫眼色,他缓缓转向案几上的几包卷轴“能起来吗?”
木心咬牙强撑虚软的身子爬去案几前,朔宁王将她安坐,自顾拆开一卷石青锦帛,推开卷轴,拼接的狼皮地图缓缓延展开来。木心扫视两眼移开眼神被他拉回“这是距离都城最近的二十座城,境内所有的山脉地图。”
“殿下。”木心面露难色几欲起身“我……看不懂这个。我一个妇道人家,掺和不去军务。”
“这是哪里?”朔宁王双指轻点。距离最中心的都城标识最远的一个点。
木心茫然望向那个类似层叠山丘的符号,以此为中心再将视野四阔,细细观察一番终于瞪着惊异摇了摇头。
“皋涂山。”朔宁王不留缝隙抽出另一卷,将其覆于皋涂山图样之上,快速摊开。
木心伸伸脖子,那羊皮卷上深深浅浅弯曲笔线潦草重叠,夹杂着回环的圈圈点点。几道深红笔记采补其上,生硬的修改着其中几处标记。
“皮卷是皋涂山上原住人遗留下来的,那些原住民早已迁移。星移斗转,多处异动,晏缈去过几次,做了修订。”
“这潦草杂乱的都是什么?”木心蹙紧眉头感慨“亏了他万般耐心,还修订?换做是我,自己画一副好了。”
“皋涂山地势奇特,气候多变,入秋就有雪线,微凉之时就大雪封山,入春湿沼遍地,林泽阴覆,及其诡异,终年也只能碰到气候最温益的时候进入几天。整个山上死气沉沉,阴冷诡谲。”朔宁王解释道。“偶然一次山火,烧了大片,他们去了几日,能修订这个程度,实属不易了。”
“修订这个,做什么?”木心狐疑,转而讪讪“我能问吗?”
“本王怀疑有人在这里,埋了一支虎贲军。”朔宁王坦诚的没有一丝犹疑,“但是山势诡谲,我们尝试过许多次,都难纵深其里。”
啊?木心瞠目,拧着眉头耐着性子细细盯一阵羊皮卷。
“这个顺路代表山脊。”朔宁王拿手指圈出一块“这里,是可能形成的山洞。顺着这里往下,这个符号,代表山涧……”
“这里,朝阳吗?”木心试探用指尖戳住他手指,顶在一处凸起笔线上。
朔宁王有些不可思议,沉默片刻道“他们去时是惊蛰日子,山里阴气重重,兴许,夏日能面阳一段时候。有什么问题吗?”
“所以,这是东南方向?”木心拿手比出一条直线。
“不,是正南方向。”
木心转着眼珠子托住腮边,又细细查探一阵“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片裂深的峡谷。”
“多深?”
“约摸丈。”
“不对吧。”木心敲着脑袋“峡谷和这山脉走势应该是东南对向才是。”
“你进去过?”朔宁王偏头与她对视。
“去过这儿?很厉害吗?”木心晃着头捂住有些急喘的胸口,忍耐着胃中翻腾“我寻栾树时在那住过大半年。”
“住过?大半年?”朔宁王暗暗骇怪一阵,“这山上哪里是人住得?”
“这山上有种无条,形同葵菜,赤黄两色,只喜阴湿,耐寒惧阳,所以在这山上肆意生长。这无条能毒鼠药虫,整座山无鼠少蛇故而也就无鹰无兽,鸟都长不大,猎户都不来的一座死山。唯一长得大些的便是巨麋。食绒草为生,排泄聚养草木。偏这绒草挨着血蛾越近越是肥美。”木心摇摇头“你别看它瞧着水草丰茂绿油油的,其实品类单一,无甚生机。”木心不可思议摇着头“如何也不是个做兵藏的地方啊。殿下是不是弄错了?”
“但凡握有边陲兵力,绝不许触碰都城镇守。”朔宁王脸色肃穆,眼底却泛凶光,他转向木心“这里若真有武装,不出两日,就能切近……”他抬起食指,冲着狼皮卷的中心城池在空中划出一条直线。趁着木心惊愣,朔宁王解释“我们计量过,山腹中被雷击的次数是旁处的数十倍,细究期间顺序,定是引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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