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伤口比平日久愈。这菇子不仅难寻,而且土质,雨水甚至周围幻心草数量都有极大影响,药性极不定,一次只敢用一点。”木心垂下眼帘“五年前南荣祸乱,征战不断,人心惶惶,我们居在那里没日没夜的救助难民和伤兵,事急从权,我用菌丝,开始自己养这菇子。药铺子里的弟子但凡落药,都得交由老师傅慎之又慎。即便是我,这么多年,也用不过几朵的菇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是下毒,多得是好找的玩意儿。这菇子不温不烈,后果好赖全凭运气。该毒死的兴许毒不死,该吊着的兴许吊不住,该救活的兴许救不活。”木心只觉得脑子不够用,生生发疼。“劫匪随声带这么多无用的菇子,何必?难道说除了止痛,这菇子还有旁的作用是我不知道的?”
“本王也好奇,你在楼下种一大片,做什么呢?”朔宁王反讽。
“殿下有所不知。”木心垂下眉目“我原是不愿养的。菌丝难成也就罢了,这菇子还娇贵的紧,鲜时不用,即便是晒干了也存不住。而且……”木心拿手指点着茶在案上划过一道曲线,点住其中至高点笃定“我用一只小兽试炼过,鲜菇完全风干后三日,药效在至盛处,三日后逐渐减退直至灰化无用。要根据伤势情况,在其间最得益的点用最得益的量。”她手指随着渐干的痕迹逐渐下移“三日后十日内可做熏香止痛,半月内灰痕初现可做外敷消肿止疼。再过半月便无用,只得一直伺弄着。”
看着他越来越费解的眼色,苏木心忆起什么似的如实以告“订单越来越多,老师傅起过疑心,来跟我商议。我便命人将所有的菇子都得泡过草浆,足足七日后才许用。一来能延续些时日,二来能落了大部分的毒性才能落药”她翻出货单抖动一页“果真,这些卖家发现药力减退便开始翻倍收购了。”
“你的别坊既不外售,接这许多订单作甚?你也不该是今日才知道蚀心菇的订货。”朔宁王呼啦啦翻着她的账本,斜眼挖苦“苏大掌柜,欠银子使?”
“呸!”木心用力把账本摔在面前的桌案上,震的烛台里豆大的光晕也猛的一颤:“就是挖了我眼珠子,谁的活都是能推的出去的?!”
瞧着他脸色突变,木心又转而缓了口气“别坊生意有弟子们打理。照着规矩,无论如何的达官显贵,别坊只接生意,不掺世事。除了非常情况,我也懒理那些。”木心眼里露出嫌厌,又转而闪过讽意“好比贱大夫伺候殿下的紫灵芝。横竖给银子,又不碍着谁,我能找的来,殿下能吃进去,旁的不该我过问。问多了,命都该没了。”懒理朔宁王的鄙夷,木心继续解释“这菇子的事情我原知道一二,黑市上有些靡靡之徒的文玩交易,哪里值得在意?而后却越发夸张。我原也查过……。”她欲言又止皱眉摇了摇头,最终只叹出一口气。
侧脸望去的木心此刻一张活灵活现的烟火妇人模样,生动而清晰的碎嘴抱怨却温暖的落在他眼里,竟看的他发起痴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
朔宁王终于移开眼神,重新落在名单上“买家的身份是假,可背后的关系你该是有几分清楚的。”他用手指错开几张“能从我这里干净利落的劫走货又消失的毫无踪迹,你觉得……”
“我确实有觉得。”苏木心神秘凑近他耳边,又踟蹰移开。
“你说是不说!”朔宁王不耐烦拉开身体距离。
架不住他严厉的苏木心只得伏去他肩头神秘一阵,朔宁王眉头半挑“宫里?”
苏木心长吸一口气做投降状“这两年我查遍了宫里的备案药笺,药房库房,可是都没有依据。”可她越发凑近朔宁王口鼻之间细嗅,又毫无收获甩了袖子“我甚至怀疑贱家给你的药方里都……”她警惕看着他有些潮红的面色“你自小回家就病,打仗就好的毛病,是你装的,还是真的?嗯?还有你幼时混沌失智,当真是摔伤了头或是被什么吓的吗?”
“不知道!”朔宁王回答干脆,胳膊将她推远半臂,暗暗调整自己的呼吸“但是,我能闻到有一丝熟悉的味道,我从前病时喝的药膳中就有。”
木心对着空气突然倒抽一口,“就是说有可能这菇子,你曾当饭吃来着?!”她咬牙余悸看着他的眼睛“命真大呀!”
“你猜的对。”朔宁王无所谓撑着额“该是被人偷偷下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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