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木心眼色凝重,并不在意他的警告,只将那双杏目大眼巴眨着认真“您不问问我,查到了什么?”面目前的男人满眼不在意的模样激起她的焦虑,她双手扳开下巴上的手掌,捏拢在他指尖恳切“丹参不过价高,又不论新陈,拿钱出去就能找得来。荠苨廉价不假,却不是时候啊?几箱子也罢了,这么大几车呢!”
三皇子的注意力只在被她揉捏的食指上,好笑道“又不是只有苏阁主的仙山才种草药,宫里也有啊!”顺着苏木心的讶异他顺势扭转她肩头将她反扣进怀中解释道“同你这院子一样,也怕旁人进去折根踩叶。那守院子的主儿,跟你一同秉性。你不知道很正常,皇后都不见得知道。”见她亦有千万问题,三皇子将头埋进她肩头呼吸低沉“今夜不能出去。你是狼子野心,本王是见色起意,不安生过了洞房花烛这关,如何都说不过去。等将来有机缘,我带你进宫去看。”
木心不敢顺着他的话言语,只得抬着下巴将目光挣扎朝外阁,红木箱上的乱七八糟摆着成堆锦帛,“前几日南弦遣人搬来的。我白日无聊便翻来瞧。”她无奈对着三皇子疑惑眼神“您要瞧瞧吗?”
贺礼?朔宁王斜目不屑,转而试探“有冷器吗?留着给你谋算亲夫的?”
木心责怨一眼,语气缓和“我们医家鱼龙混杂的见的多了。这病呢,自是有医得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她掰着手指灵气万分故作轻松侃侃“我还未及笄,收到的寿材板儿都二十多副了,更别提什么钢钉鼠药的礼。”她引着他朝那大红锦盖走去,随手抬出一件,“就这么着,都没有这两日叹为观止。”
朔宁王接过沉重木盒,整劈的沉香雕花,嵌着宝石点点作梅,甚至在开口弯出一方青玉雕成月影,掀开盒盖,里头静静躺着一只花乌鸡毛掸子,手柄还用粗麻捆上一块油渍抹布,勒出鼓鼓的粗劣。
“什么叫买椟还珠?什么叫金玉其外?”木心忍住笑巴眨着眼探出手掌“妙否?”她趁热打铁再提出一串嫣红“认得吗?”
“这么低陋的把戏?”朔宁王嫌弃打掉“戴上这个就生不得孩子?”
“我原以为也是。宫里都玩不动的把戏了怎么还送了来。”她重复提起深意笑言“我说,殿下只当乐子。这是假砒石,不毒人,但……引人智昏。”
“还有什么?”他似是来了兴趣。
“你家好哥哥。”木心顿一霎,改了语气“太子殿下。”她快速抽出一卷,哗啦展开,画中似是大雨之境又似氤氲迷雾,朔宁王后退一步,似是而非不得其要,实在分不得是什么画作。
“您若跟我一般困惑,那就对了。”木心将那画贴在眼睛上“我死活也认不清,凑去灯上瞧。”她伸长一臂将它靠近花烛,那迷雾似被大雨涤了一番,清清楚楚的一卷春宫《江南消夏》
“你看过了?”他不可思议转移眼神。
“整整二十四卷。连同你曾经看上的美人屏扇。”木心拍着厚重的花锦礼盒长叹“礼部的崔家,送来的千年野山参比我别坊中镇店的还余二寸长。您在朝中还真真树敌万千!”她讪讪转向三皇子“无论讥讽鄙夷还是诚心攀附,殿下都该当心。”
“我鲜少在家,不是北关就是东境。从前便罢了。”他忽而正色,淡淡含笑一手拍着那摞礼箱,一手拉住她手腕,认真看着她的瞳眸,“就从这处开始。你既嫁我,往后自有我护着你。”朔宁王的酒气缓缓吐在木心的脸庞,正色扶住她腰身“你不必怕。”
木心惊愣定着,心中澎湃翻江倒海,败退于他的逼视垂头低语:“我怕他们作甚?一群眼瞎心盲之人。但凡开窍灵光的,都该怕了殿下才是。”
“你怕我?”他虚眯着眼,偏着头不可置信“你哪里有一点怕我的样子?”
“怕。怎么可能不怕?”木心低垂眉眼苦笑叹息“我把我所有的秘密,都给您了。”说罢抬眼烁烁复杂,笑意也多了意味深长。
想问什么?男人拿着望穿一切的眼神将嘴角撇出释放坦诚的表情。
“殿下曾说,有个不曾再见的,绿云扰扰的女子。”木心瞪圆眼睛凑近,满目期待“是谁啊?”
不认得!眼前女子霎时崩塌的失望和微驼下的腰背引他一阵好笑,他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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