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梁而下?”眼前的身影悄然后退越发可疑,他再等不及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将她拽进烛火光明之下。抬眼问询身后一个护卫“是她吗?”
“把手放下!头抬起来!”那护卫蹙起眉头,在微弱灯火里极力辨认。
“放肆!”木心将肩膀从他手中挣开,埋头更深,右手牢牢遮住微露的的额头“还不退下!”
僵持之间,顾北南弦带着护院侍从呼呼啦啦全数涌来。木心暗暗捏紧满是汗珠儿的手指。
“臣在殿下府中,看到可疑之人从房梁而下。”那人做礼“臣在执行公务,还望大人海涵。”
真有贼人?顾北瞥去一眼包围之中的玄纱斗篷,与南弦错愕一瞬,试探上前“你是何人?”
黑色披风刹那被南弦掀开,谁都不会想到,那一片玄色下陡然明晃晃的现出一位夺目耀眼的玉人儿。众人皆见一袭云锦描金勾勒的宛如皎洁月色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玉色鲛纱,拦腰束以荼白流云纱苏绣兰草花藤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恍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如苍穹白云飘渺虚无而绚烂。腰间的绳结下的凝脂玉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的浪花悍然而上,从大海深处滚滚而来,似将覆尽这万丈繁华。
一时间众人惊诧,木心疾忙拿袖子掩面退进暗处“我不知你们找甚么贼人。外男怎么随意出入刺探,坏我名声?”
话音刚落,那侍从刀锋直指木心胸口,一时间众人均亮了冷器,杀气顿出。
“在未弄清楚之前,大人还请冷静。这里可是朔宁王府。”顾北冷冽提着刀再伸一寸朝向那群人“何况,这位夫人如今可不是您随便就能得罪的。”
“大丈夫不拘小节。”那人并无畏惧,笃定拿刀指向木心手中鼓囊囊的布袋“此人可疑。这定是纵火之物!”
“把刀放下!”南弦提高嗓门“无论她是何人,都轮不到你在此处指手画脚。”
朔宁王终于在护卫簇拥下姗姗来迟。山矾如玉的委地长袍在一众兵器甲胄之间格外引人注目。那郡公府来的护卫眼见搜查越发无望,先斩后奏,示意身边护卫疾步上前,从木心手中一把夺下那布袋。木心失声尖厉,腰膝一软顺势跪坐在地。
“臣有证据。”见她几欲撒泼的模样,郡公府来的领头急急跪下辩解“这贼人着夜行衣袍,带着纵火之物从后府而入,房梁窜下。殿下今日大婚,绝不能让这贼人搅扰……”禁不住朔宁王冷冽逼视,他适才惊慌翻开那布袋,层层打开,居然是一整包的花生酥。丞相府的来人呆住一瞬,转头示意身后那厮,那厮先是失措尔后横横心,不顾众人睽睽当下,揪起俯身的木心,将那张小脸强扳在面前。
今日的新娘妆靡丽妖冶,抬眸便可衬得这世间所有美好都暗淡无光。只那一眼,便让人深深沦陷,予取予索。冰雕玉勾玄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木心终于缓神,待认清眼前那厮徨乱眼色狠狠朝他扇去了一个嘴巴。顾北再无好颜色,那记耳光脆响之间,寒光同出,那厮捂着滋滋见血的双目哀嚎倒地。
瞥见三皇子伸手,木心气急败坏之下急急起身将脸埋进三皇子臂弯中委屈“我一天一夜也没吃东西,她们非说新娘不许吃也不许见人的。我饿极了才偷溜出来寻点心。不过偷吃几块糕,也得受这他般羞辱嚒?”说罢一把抽出他身边护卫的佩刀嚷嚷“不过欺负我是个没人做主的丫头,我死了就是……”
三皇子捏住那装模作样的腕子,将嘤嘤妇人重新护进怀中,朝着顾北南弦漠然“不许惊了客人。”说罢抱起新娘,从退让出的冷箭刀光中独自走出回廊,平静的好似寻常人家的送入洞房。木心悄然从她肩头抬起一只眼睛,重重人围里血溅的三尺之高,听得他在耳边冷漠低声“杀人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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