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还要如此意气用事到何时?!”才踏进书房的顾北盯着他冷凝一路的脸色终于难忍爆发:“哪有这样巧?你们去了一次博戏院,就恰恰好遇见了逃走的南念?!殿下可要三思啊。”顾北沉吟,万语千言似要迸发又不知从何开头“殿下,当真这样相信苏大夫吗?”顾不得主子眼里的怒意他硬着头皮“您细想想,从头到尾,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下……”
南弦在外头听着房里吭哧响动再忍不住,破门而入时书房早已狼藉一片,那二人身体爪鱼一般互相纠缠,依旧尽全身之力倔强死扣着对方的手脚脉络,一个涨红脸,一个咬碎了牙。
南弦缓步靠近他二人,见怪不怪幽然淡定的报事,却只得二人异口同声的驱逐。
“你出去。”顾北抠着他肩颈暗暗加了力道,脖颈间暴起的青筋憋的嘶哑“他听不进的话,今日非得与他灌去!”
“你长年岁也长胆子了。”朔宁王咬牙毫不退步,不甘示弱反掐在他腕上“当爹的人却不长本事……”
南弦仰着脸只当瞧不见,见缝插针:“北府后军的粮药出了岔子……”
“滚出去!”二人不约而同嘶吼,难解难分的抱滚成一团,将几架矮柜撞的七零八落。南弦抱臂跟进两步,睥睨地上举止幼稚的男人们挑起一眉。
“青囊别坊有麻烦了。”
可无人听得进,只剩斗殴厮打愈加激烈。南弦如常后退几步,飞速提走二人配剑刀具,旋身关了房门,将拳脚交加的叫骂闭锁在房中,摇着头走远。
再进来时,三皇子卧在翻倒的案几一侧,早已闭目睡去。顾北提着盖毯一角盖住他摊露出的手臂,他倚在案几边,舌尖吸哒着渗出的血,手指不服气的轻触眼角的淤青,一面嘶嘶阵痛,一面好气又好笑的听着他轻微的酣睡声,抱怨不迭“从来揍完我,都能心满意足的睡个好觉。世上哪有你这样的?”
盯住窗外微晃的树影,想着他方才瘫倒喘气的模样:即便她是阎王派来的,我也要把她留下。说罢还顶着最后的力气踹在他腰上“本王,要定了她!”顾北回回神,抱怨似的捶捶腰,朝身边的主子瞪去一眼。如此久久一夜,直到朔宁殿下在狼藉中惺忪起身,顾北南弦一人端着饼子一人端着茶水带着嘈杂靠近。
昨夜的不快默契的在三人脑海里抹的精光干净,“殿下醒了?”吃食茶点铺设在地,三人潦草围坐。朔宁王轻蹭着脸颊上的肿胀蹙眉坐直,顾北急急递上茶壶旁的热毛巾。主子不记仇,顺承接来,甚至探手将南弦才递给顾北的一块酥饼夺去,顺理成章塞进嘴里。
“问清楚了。”顾北懒于计较,“北府军与赤焰合作征战一场,才发现北府三军尾大难掉,各有利益,兵不由将,东驰西击,差点连累咱们赤焰。趁着平息余乱,朝廷将北地势力一分做三,彼此挟制,各自拱挹指挥。为了安抚被削弱实际兵权的镇北侯,给他的中军配了自己的供需,专批的银子定了几石丹参和五十白茅根更配了檀香砂仁。谁能想得到啊,入库州郡三日不到,盘查那丹参其实是荠苨,高价收来的白茅还搀着野菜干。”
“是不是离奇的很?”南弦抱臂撇撇嘴“这也就是北府军,要是放在我们赤焰军……”她转而沉沉叹气托腮“赤焰军五石散还未究竟,北府军也出了事。”
“有何离奇的。咱们府里紫灵芝都能变成树根儿呢!”朔宁王见怪不怪“粮草药材多少年前就不干不净的了,没了荆夫人压着,这会子都浮出头了。”
“现在户部一团乱麻,层层下查,找的出还好,若是这两日找不出,闹去皇上那里,还不知如何收场!”南弦摇着头咬咬下唇“两军合作虽是胜了,可赢得磕磕绊绊。如今相继出了错,还不知外头如何评议猜想。”
“走着瞧吧。”朔宁王拍着渣子冷笑“北府军是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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