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赤焰勾结过外族最好的证明。
可荆夫人忘了,害人终害己,报应最公平。北府军与赤焰合力一战,顾北负伤被俘,十日之后被殿下冒死换出,连他自己都不知已有一子,为何那肃慎部族的妇人婴孩被秘密养在荆夫人的掌心里?难道这就不是贱家与鲜卑的蓄谋已久?您这一招埋的深远,是预备鱼死网破的不成?
“没有人知情这件事!”荆夫人颤颤起身“这不可能!”
青月缓缓合拢手指,淡然抬眼:“荆夫人自小是贱家众望所归的掌上明珠。生于将门,用强力谋生的道理牢牢刻在骨血当中。却偏偏忘记了女子的仁爱与母性。夫人如何也想不到,锦衣玉食豢养了那外族女子当了母亲,怎么可能希望亲生骨肉生来便是要挟生父的筹码?她宁可孩子流离漂泊谋求一线生机,也不愿一生被栓在她的恶毒心计当中。”
青月冷漠站起身子离去,留下账本扔在失魂落魄的荆夫人面前“荆夫人一路走来,都是为了贱家。朝廷还需要贱家。荆夫人或皇后,终得有人要成全贱家。你姊妹二人入宫时,早该知道有今日。”她走出两步又突然回身,语气平和宽慰“那孩子已经在妾身的手上了。千年妙计一朝既破,夫人就不必惦记留下把柄。我答应您,只要无人诬陷殿下,便也没有贱家与鲜卑的蓄谋,这个孩子,就是个寻常孩子。”
荆夫人并不知这青月何时来的,如何来的,更不知她何时走的,如何走的。细细摩挲过的账本笔记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待自己回神之时儿子已然在面前无知絮叨,撇清与孩儿的干系,她终于鼓足勇气了断了青空。她此时才发现夜色早已浓重。
荆夫人步入天梁殿最高层,望了望永安宫的宫灯光亮。她落尽最后一滴泪,在浓黑的夜色下留下一声闷响。
姐姐!我们斗不赢他的。你莫要偏执固执,妹妹先行一步了。保重!
春初玉树参差,冰花错落,公公快步迎风而上将外袄与皇帝披上,忙不迭唠叨着晚风寒凉,皇帝琼台倚望,忽而惦记起清绝殿三十来株梅花是不是快要谢尽了。
“皇上是又惦记起三儿子了。”公公憨笑“说来许是这喜事高兴的,三殿下此番回来也不闹病了,府邸也好生修缮,亲力亲为,这几日甚至开始画画儿烧瓷玩,脸上连笑都多了。”
他是高兴了!皇帝含住慈笑嫌弃转而又叹出一口气。
“出身是差了些,但也是正经人家。”公公体贴这圣心“八字又旺,最重要的是咱们殿下平安不是?太史局保媒,皇上还有什么可忧心的?”眼见皇帝眼色望向深宫内院,公公快速笼近“太史局的花儿可是才刚刚开啊!”
皇上可是因为娘娘的身子忧心?太史令试探,转而含笑抿过茶不经意感慨“好事天悭。”
你的意思?皇帝抬眼不解。
“鸾凤无碍。”太史令轻松揖手,满眼笃定道“荧惑守心,初成,后宫血光避无可避,可红光之后,七宿之心才可归位。三皇子这桩喜事与陛下来说,可真真是大喜。”
皇帝搁了茶,起身缓步朝向满园夭夭桃枝,若有所思盘算着他口中的血红之光。
“皇上!”公公一脸严肃俯身凑近圣听“天梁殿出事了。”
皇帝猛然扭头,望见灯烛中尚处茫然的太史令。
白日里的朔宁王府依旧一派祥和,小楼里已然布置妥当,红彤彤的烧的木心眼球脑仁发涨,银信依旧未归,从宫中返回的木心神思恍惚,仄仄精神,心不在焉独坐亭中摩挲着那枚玉玦。白玉凝脂温润透亮,半个巴掌大小,只简简单单略作雕画,却神来之笔一般传神拱出翻涌浪花的姿态,完好的保留了玉料的美态和难得。
“这是殿下的贴身之物,除了淑娘娘和殿下,旁人不便染指。”木心依稀记得顾北望着她手里的玉,竟下意识后退一步“殿下既然给了姑娘,姑娘要还也亲自去还罢。”想到此处,木心不由浮出复杂的难色。前几日还哄着银信打了好几种颜色的穗子:青蓝、牙白还有几种缥青的,报复似的将他从前吝啬示人的贴身物明晃晃的挂在胸口。成日都有借口来送花抬盆的人来瞧这劳什子。如今因由此物深陷是非,她越发不懂这物件儿究竟是福是祸。
想来讽刺,只天子一句话。即便依旧布衣,走在这府里早已是改天换地的光景。酸言冷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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