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动声色,终忍不住拿肩膀助推怂恿主子“您还等人家来请您呢?原本传的就不好听,姑娘家的哪里还能最后一点颜面都不要的?走吧走吧。”
朔宁王不为所动,自顾离去。剩顾北长叹,安抚难堪的南弦“咱们去瞧瞧。”
“就是了。”姑姑满意跟上,一路念叨“这青月大夫一来痴恋花木,二来喜欢那些陶器瓷碗的。我原喊人搬去了一些却被青月大夫推脱再三。那屋子空的怕人,跟山洞似的。还有啊,这丫头怕也是夜里不成觉的,蜡烛灯盏成堆的屯着。”
“谁知那是替谁备上的?”南弦含笑,被顾北责备一击“谁又知用不用得上?”
“你再无分寸我把你扔池里去!”顾北严厉,转眼也走到了荷池边。
“如今这河池是有主子的。”她拿眼睛狠狠瞪去“你再也不能把我扔荷池里了。”
幽幽小楼前方重开的药圃映入眼帘,四四方方,一团一团,用碎石子细细铺着细细的窄径。最边上每隔几尺安稳蹲着小腿高的水缸子。走近些才见两层小楼精巧房檐晒着各色草药,笼着整座园子里一股苦香。
小楼南边另外用竹架支起几方天地,一边挂着潮湿的粗麻遮阳,一边拢着透光的络纱透风,粗粗看去便知这主人精心之至,掀帘而入,一股子水土腥气扑面而来,卷弄着脑海中深山晨雾的场景。即便那花架上只有秃秃几只枝干,也能想象夜深人静时候肆意生长的快活。
小楼背面原本的荷塘也重新清理了一番,荷塘边的淤泥翻卷,暗示着肚儿里藏着的新种,塘中央的亭子六角均挂着紫檀彩绘琉璃灯笼,新挂了青色的纱帘,中央的桌凳亦新铺了草垫,泛出的青黄迎合着随风摆晃的帘子,即便未有荷苞,依旧显出盎然生机。
北侧原本被废弃的一个小柴房也重新焕发出容光来,“就是这个房间。”南弦伸出食指神秘指着其中。顾北打量着门口还未安置的瓶瓶罐罐猜测“这个应该是大夫出药的。跟大殿下的丹房差不多,有什么可奇怪的?”
“丹药有何稀奇?”南弦撇着嘴悄声“从今往后,人间至极的都是从咱们这处出来的。”
二人步入房里,才真正叹服三面墙均摆着七尺高的木架,其中一面的密密八层,每一层紧挨着摆着六只都承盘,果真里面摆着大小各异的鬃毛刷、石舂、剩下几架满满当当皆是各类瓶罐,全数都是配好的药材。朝窗一围炭火,中央只一架黑漆螺钿案几,案几上黄花梨木的松纹天平架格外显眼,清寂的天地因为这天平显出肃穆之意,更彰显着主人的身份。案几左侧是五尺见方的梨木药箱,药箱上是一只剔红雕缠枝莲的灯烛。
“书房还余出来个空雕的嵌束顶柜。”顾北朝向忙碌的银信示意那架子上四十八只都承盘“这样也太吃灰了些。”
“辛苦哥哥记挂。”银信回身撇一眼继续忙着“我姐姐研药时候最是不喜欢伸脖子进柜里,多余一个动作扰了她思路,气急败坏的又得重来。”她麻利伸手抬出最下头一摞厚重的粗麻,原本的素白已经看不清,黄黄绿绿的沾染着草药汁,“平日里盖着,十天半月掸掸灰就是。”话音才落,咣当碎地之声惊的银信一个激灵,急急冲了出去。
“我好生耐心反复说了许多遍。”银信败坏跺着脚“不要碰这些会碎的。”
“我……我也不是存心的。”优璇低垂眉眼不服气的辩解。
“就这么一盏孤品。”
“还孤品呢?”优璇朝姑姑退去一步“只当我们都是丫头不识货,分明一盏粗瓷。我赔你就是。”
“银信!”木心脚步匆匆奔来“不许造次!”
“是那盏大象……”银信眉头紧拧,掌心呼呼拍在腰间,急的眼圈转泪。
“行了!你再如何说也是一摊碎瓷。还不收拾了,再伤着人!”虽是劝阻,顾北侧眼望去,那双眼里的不怒自威和刻意隐忍分分明明。只有自小做了主才能有如此神气。
“我来收拾我来收拾!”姑姑骂走优璇,正要俯身,被木心浅笑拉住“姑姑不必理她。”那银信速速摊出手里绢丝帕子,一块一块小心安放在帕子里。
“原是要请你们来。可还没收拾齐整,乱糟糟的。”木心歉意行礼,又急急抬手“不过大堂里好些,进来喝杯茶。”
“库房里还好些差不离的。”姑姑上前“青月大夫去挑挑合眼的?”
“不必了。”木心将他们一众引进来“不过烧露水的粗瓷缸子。哪里找不到一个替代的。”
木心上了茶,忽而又有些惶惶“是不是……不妥?”眼神小心从顾北身上转向每一位“要是哪里不妥……”
“旁的没什么?只这楼里伺候的,姑娘若是不满意可以再挑挑。只信丫头一个哪里够用?”
“木心从前也是丫头。”她辗转一阵“殿下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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