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瓦残桓,鸦声嘶哑,朔宁王坐在清冷木房的台阶石上靠着一扇紧闭的鸦青木门,似是等待许久。
“知道我在闭关。”屋内低沉的声音微微清着喉咙“你小子闯祸了?”
“不算。”他微微后斜身子朝着倚靠的门扇不耐烦蹙眉“我前年走时你就闭关,我回来了你还没出来?”
“废话!”房内的声音也似一阵不耐“养不熟的狼崽子,说罢!”
“我要成婚。”
房里沉默许久,终于叹出一气“成婚不去求你父母,跑来我这,你是被哪里的小妖精吃住了?”
“嗯。”
“很美吗?”
“嗯。”他终于不耐烦拿背顶在门上,撞出一阵黄灰“你到底管不管?”
“滚蛋!”话语里伴随一次重重的拍案。
朔宁殿下鲜有的浮出一丝狡黠笑意,将手里一卷塞进门槛被腐出的木缝里,挤出惶惶虫蚁和深重灰土,轻叩一次门扇满意起身“走了!”
大殿素净,绿纱窗下的长桌禅椅在屋子当中的暖砚炉里失了几分寒意,却又因为主人的高高在上多了肃穆。连年战事,皇帝一贯要求从简而居,书房的布置一改再改越发朴素,只有侧壁的彩漆描金书橱上《周易古占》一类堆得敦实。
朔宁王恭敬杵立,却依旧漠然空洞。即便皇帝屏退左右教他不必拘着,他也执著的再三起礼,槛外静候。
“好了。你也辛苦。今年就好生休息一段时间。”皇帝终于抬头阖上他递来的几本折子,“盐菜口粮牵涉太广,官盐监守自盗这件事……反正你也不打仗,嗯?”
“父亲。”朔宁王低微,又速速垂首请罪“孩儿只知外敌若犯,诛之不怠。孩儿……自小庸碌,其余旁的,实在力不从心。”
“你啊……罢了罢了!!”皇帝叹息摇着头“你跟你娘真是一个秉性。”而后又带着几分恍然和疑惑起身“听闻,你路上遇到了贼人?”
“是。”三皇子抬手“一些小部族的落草山匪,将孩儿跟护卫冲散了。自北地大捷,许多残部留下些隐患,不成气候却侵扰百姓。孩儿已经吩咐几个洲县加强严查。皇上放心。”
“你这个年纪了,常年在外头,也不能只操心战事。”皇帝从手边抽出一册递去他跟前“但是此事你是不是太过任性了些?用北地战功,换个丫头?你喜欢无妨,但王妃之位可得慎重。”他沉吟片刻“你从前在白兰,养过一阵病。白兰的小郡主不是与你们一处待过的?你觉得如何?”
“青月在山贼突袭时救了孩儿性命。元熙感念,故呈父皇。但做王妃,是元熙冲动。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皇上。”公公谨慎附耳“太史令出来了……”三皇子垂首之间,难察嘴角微提,快速告退。
“南星重耀紫光,偏北移动。”太史令浅笑,未见其人却闻其声“皇上可是有喜事?”
“太史令闭关这么久,舍得出门子了?”皇帝龙颜舒展,并不在意来者失仪“来得倒是巧。可是为了老三的事情。”
“他都这么大了。臣才瞧出一桩好缘分。”
“可不是?”皇帝长出一气“白兰的郡主不日就到洛阳。”
“郡主?”那太史令陡然抬头,蹙眉垂目,拈掐一阵,“郡主……倒也不错。不过……”
“太史令有话,不妨直言。”
……
今日的清绝殿内人心惶惶,淑夫人今日不比以往,既不吃斋亦不抄经,扔了佛珠在大殿里搓手咬牙,来来回回,面色时而潮红时而惨白。
淑夫人远远看着木心垂顺恭敬步入,早早按捺不住胸口熊熊怒火,顾不上什么威仪体面“给我搜!”淑夫人鲜有的失控断喝。木心激灵之下被几个丫头推搡在地,七八只手从脖颈摸到脚踝。
“夫人,您看。”一个丫头蹙眉紧张,小心将手心里那枚玉珏快速端上。
“还有这些。”另一个丫头双手捧着木心日常带着的五六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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