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把药当做宝贝。放在崇尚将门的三殿下这,可不就是触霉头的玩意?
“人是殿下让给我的。这便算是我谢殿下。”木心带着几许难堪艰难解释,“只着急想报效殿下恩典,也没什么旁的能给您了……”支吾之间,这药囊捧着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谢?!他偏侧几分调笑的眼神抽出她的药囊“你的意思,这是谢礼,不算信物?”他再逼近两分“就真的宁可死,也不愿意留在本王身边?”
“我答应过师父,世间事只能看,不能拦。”苏木心蹙眉“苏木无法听命于任何人,奉命行任何事,惟尽医者本分。”
“虚伪!”男人感慨,干脆掌心覆盖她握住的匕首“那本王只能成全你。”
木心闭目,朔宁王却突然抬眼,一手狠狠拉过她快速转身窝进怀中。木心心下一惊,再定睛看去,见着自己迎面的窗户里几十只剑带着嗖嗖的风声窜进了房间,未来得及再做反应,最前的一直已经扎进了他的后胸。
“你……”一时间的分不清自己作何情绪。甚至来不及抬头看一眼他。第二股第三股剑群密密麻麻接连涌了进来。朔宁王抱着她俯身而跃躲避在床柱之后。可外面的人并没有就此放过,木心只觉的头皮发麻,满耳都是嗖嗖而过的箭和扎在家具器物上的撞击声。
他蹙眉无言,只用双手轻抚在她两条肩臂检查她是否受伤。木心回回神,扳过他的肩膀查看伤势。
“取下来!”他声音低沉又坚定。
“不太深,可现在不行。”木心皱着眉小心撕开一层他开始透血的衣物。“我检查了再取。”
“取下来。”他抬高音量,不容置否。
木心硬着头皮一手握住后半截剑翎,尽可能调整倒钩的位置。一手紧紧摁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催促中,木心闭目发力,箭头抽离的一刹只来得及让她看到一眼血入注而出,朔宁王便提着她的胳膊,躲着密密麻麻的箭雨窜出了房间。
“这里!”他从带马厩的侧门把木心推了出去,“把东西带去给巴郡王。”方才那节文书被塞进木心手里。
“不,不行!我来应付,你走!”木心慌乱要把阳符还给他。
“只有我能拖住他们,玉儿听话。”朔宁王眼神坚定,与方才的狡黠判若两人,“一直朝东走,如果天亮我没有追上你,你就让顾北来接应。”
“不行!”木心死死扒着门,“我不能把你丢在这。”可前门的砸门声越来越大。
“这个。”朔宁王从腰间抽下一枚物件儿,拉下她扒门的一只手,认真捏在她手心嘱咐“自己收好,不许丢了。”
“我……”木心来不及说话便被不由分说推了出去,闭紧了后门。左右踟蹰慌乱一阵,木心只得硬着头皮按他吩咐,骑上马奔向茫茫月色。
“小的死罪。”一个小兵对着脱去衣物包扎伤口的三皇子不住叩首。
“无碍,做得很好,下去吧。”他疲惫扶额,轻轻弹了两下右食指,示意他下去。
“殿下,那位姑娘确是骑马朝东去了。”
“跟着的人可靠吗?”
“可靠,殿下交代过,这姑娘机警,末将找了最好的探子。”朔宁王点点头,一抹诡魅浮上脸颊,他抬手将药囊轻轻蹭着鼻尖:苏玉,本王看上你了。这条路,你愿不愿意,都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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