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剑锋,朔宁王的表情突然狠狠闪过一丝狠绝,仰身从他臂下找到空隙,一脚踢在那贼人的下颌上,对方仰头一口鲜血吐出一道圆弧的痕迹,可随即便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枚暗器,倏忽向他掷了出去。
“他有暗器!”木心心下大惊,朔宁王举剑挡住向自己飞来的一只,飞速旋转的暗镖在朔宁王的佩剑上擦出火花,调转方向飞向一侧的小贼,直直扎在额头上。目光偏侧,朔宁王才发现那拖后腿的废柴被高雨堂挟持在手。
一时间,众人皆后退半步,谨慎小心将他围进新的包围。
“放他们走!”高雨堂的手臂再紧两分“否则我拉她一起陪葬!到了阴曹地府,让她一人好好伺候我们兄弟!”
胸口痛意已然凌冽,苏木心嘶嘶抽着冷气露出几分讨饶“你胁迫他不成。不然这样,你放了我,便算我欠你一条命,我替你跟他求情。如何?”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高雨堂咆哮忽而多了几分得意,朔宁王停止的杀戮是最好的证明,手上这只傻乎乎的兔子多少算是个筹码,“你们走!!”
一时间围裹的人躁动起来。可朔宁王突然转腕,剑刃反射着余晖好似野兽的獠牙。
别!苏木心心口一阵挖疼,低头瞧见外衫已然开始沁血。
“把剑放下!放!!”
“苏玉。”朔宁王看着唾沫星子四溅的高雨堂不经意开口,“你猜,北郡那些医者是谁收罗押送的?”
声音低微而平静,却好似海底最深处的地动,不过眨两次眼的工夫,苏木心软绵绵的眸光早已荡然无存。推臂脱险,后肘重击,旋身提膝,只在众人傻眼的工夫,娇小的女子突然爆发最大的能量,反客为主将那狼狈的五尺大汉侧踢出半尺。
高雨堂呕血踉跄,却在正要起身之时,飞身而上的朔宁王半空而降,赤焰冰凝抖出风声,闪电般划过那人的颈项。
可在血溅之前不到眨眼的光阴,朔宁王分明见得高雨堂已然瞪圆的双目,自己下手竟比她慢了两分!!!
转脸他只看见木心气场全变,杀气腾冲,七尺青丝迎着余晖下的微风突然散落,右耳的鲜血凝着鬓角的发丝,右手抬与胸前,直直的伸着。蹙着双眉,眼里全然一股倔傲之气,朔宁王杀了一天都未惊起这样的激荡,他见多了沙场上的仇恨的鲜血,而此时的木心就像夕阳下的女战士,惊着心脏,搅缠着魂魄。顺着木心手指的方向,高雨堂的太阳穴上直直插着木心的那根骨簪,带着不甘和难以置信的死光,双手颤抖抚住脖子上奔涌出的鲜血缓缓倒下。
木心蹙紧眉头,继而从怀里扔出一个小瓶,果断挥鞭在空中抽碎,瓶中的粉末顿时四散弥漫。苏木心掩着口鼻,强人痛意抬起的左手,牵住朔宁王的衣袖从余晖中快步步入山坳深处。将一片垂死的呻吟留在原地。
“都这么多天了。”南弦试探看着懒懒的银信“除了你姐姐,你不问点别的?比如咱们去利州做什么?”
“师父教导,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银信不耐烦换个姿势靠去“我不问你们,你们也别来烦我。”
“你这丫头走江湖一点心眼子也没有。”南弦斜着眼“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卖了。”
银信干脆起身认真“我还愿意陪着你们这一日一日的耗,是你们沾了赤焰军的光。”她鲜少带着几分狠意瞪起眼睛“我姐姐说你们赤焰与医家有恩,否则……”说罢冷哼一声倒头睡去。
南弦见状突而心里没了底,扭身走出船舱靠近默默无语的顾北:“我怎么觉得,是咱们被这姐妹俩算计了?”她忧心不已“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殿下自见过那个苏大夫,跟掉了魂一样,他们一处,如何……”
“别说了!”顾北掩饰握紧微微颤动的手指抬眼“人都跟着呢,你操心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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