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想,若是她有一日也有中意的郎君,我也假装不知道,多留一日算一日。”她再看向他“信儿是姐儿,还能跟我说几句贴心的。南弦跟着你们总是不易,委屈了也只能自己捱着。您总该多留心几分……”
“我的人,不劳你费心。”
木心愣一瞬,只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自己做奴婢的,跟他闲扯家常,自取其辱不是?
站着山头上的木心远眺望去,青黄的山脉连绵起伏,一直连到天边变成一副壮观的山水画卷。这般山连着山,要翻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木心擦擦额头上的汗:要是溜溜在就好了。她转头看着朔宁王:“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带你看看我的溜溜。”她假装看不见朔宁王嫌吵的眼神“我的溜溜不比你的翻羽差,它很会爬山的。”
朔宁王停下脚步,仿佛对旁人的质疑不可忍耐:“翻羽是战马。”
木心撇撇嘴:“我的溜溜是头白色的鹿儿”,她用手比划着“算上那对鹿角,比翻羽还要高呢。”
朔宁王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话痨“你的坐骑是头鹿?”
“您不相信啊?”木心得意的看着他“要是在这山路上比赛,溜溜定能赢你的翻羽。”木心学着溜溜跃起时的样子“他翻山的速度能赶上翻羽三倍有余了。”她撑撑腰身,转身狐疑看着钉在原地的三皇子无奈笑道“不信便不信罢,只当奴婢说笑呢。这如何还要认真生气的?”细察才见他远望悬壁外的空濛,似在等着什么,“殿下累了?”
“昨夜北天尾星……”他断顿一时,似是忆起身边的不是时长跟着的顾北,“今日温湿正好,若是光照合适,可得沤珠槿艳之境。”
“我原以为只有星台和大殿下才观星象,三殿下也懂观星术?”木心嘶嘶抖几声,狠狠摆着头“师父有个道友,尝试与我说些,太难了。”她转而再笑“下面有溪涧,反射些遥远的幻象有何稀奇?”
“有何稀奇?”他少有惊异“这并不常见的。”
“这样的山势对兵家大忌,却对医家得天独厚。”她拍着里的灰土,从石缝下抽出一根垂坠藤条“这种藤儿与寻常的不同,叶少而两色尖圆的……”
“百丈藤”他打断木心。
“你认得?”木心瞪着眼睛“这藤儿才少见呢。其实不用观星测温,若是崖壁能生百丈藤,山势两侧少于直角的悬壁,都很容易出现幻象的。”她面容越发轻快,眼波宛转间皓齿微露,沉浸在草木山色其中,“这百丈藤韧性好,铁石也难分断……”
“用朱砂石。”他毫不在意打断她,迎着她越瞪越大的眼睛解释“观星常术是将领行军预测天气之用。百丈藤做芯,再以皮质包裹,会比寻常的缰绳更轻便。”
“你还知道什么?”木心眼底笑意更甚,情不自禁又忽而闭紧了嘴,求饶摆着手“一恍惚我以为是信丫头。”
“你说的也对。”他轻抚那青黛土质,带起几粒,拇指和食指摩挲一阵“颗粒均匀,色泽偏深,非这样的风土才能出的来,如此水土生出这百丈藤,满足幻象出现的所有条件。”
“这是早春,倒是可惜。”木心聊赖将那藤儿缠在手腕揉搓摆弄,眼睛望着那空濛中的几缕金色“要是好时节我能带您看霞红色的。若是运气好还能遇见青紫色。”
“青紫色?”
“嗯。”她笃定点着头“青紫色的水汽,幻象里有鸽子鸟雀的,仿佛九天里的仙鹤凤凰……啊!”木心腕上青藤沉沉坠下,不经意将她拉个趔趄,险些随那藤儿拖下崖去。狼狈起身回来却见他专注盯着谷里迷蒙,连嘲讽都懒投来。跟随望去,穹壤迷蒙之间若隐若现一密林之处,似是在枯枝间隙之间残露出断壁残桓的砖石,将早春之萧瑟映衬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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