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他撞破过一个秘密,每每靠近,心惊得剧烈,只想着要喂酒,手都颤了起来。凑近他抬高之时,几许偏斜,一缕香酿从手背由丝断线,落在朔宁王的宫袍一角。
“你干什么!”太子坐卧,重心后移,霸道又蛮狠横踢在她腰上。木心身子陡然偏斜,惊惧之下暗暗使劲,力保手中那酒碗不落,平衡住身子苦求,“奴婢死罪。奴婢温了许久,手指僵了才犯下大错。太子殿下饶了奴婢罢。”木心一手撑住酒碗,一手拿袖子牢牢捂着他衣角方才落下几滴,轻蹭几腕。
太子睥睨之间,见朔宁王竟伸手缓缓提起她手腕,对那双粗糙打量两眼,淡淡开口“你不是殿里伺候的丫头吧?”
“是。”微拢指尖暴露出惭愧羞赧“奴婢是负责娘娘寝殿打扫的。姑姑说奴婢体质火旺,适宜来给太子殿下温酒。”
手难看?!太子嫌厌冲着外头“给她剁了!”
木心猛地收回腕子,弃下酒碗,速速磕头,如常带出哭腔,“太子殿下饶了奴婢吧。”
“朔宁王难得来一次,难中之难赏个脸陪本王喝一壶,倒让你扰了。饶了你?饶了如何对得起朔宁王今日好兴致?”太子斜眼细察着三弟弟的木然。这样的沉静和空洞从小见到大,他很难想象这样的弟弟是如何在战场畅快发泄,屡立战功的。
“朔宁王救救奴婢吧。”木心颤颤转个方向叩首,哭腔嘶哑“奴婢当真是无心的,三殿下罚什么都好,别砍奴婢的手。”
冷漠依旧,太子盯着他木然眼神,不死心挥着袖子“还不拖下去!”
此时,大门咣当之下两个人影晃进房里,一人一边提起她一只胳膊。瞧着他纹丝未动,太子收拢袖子再做思量,年关里头,砍了她的手是小,母亲追问,还不漏了咱们偷偷吃酒的事情?想罢大手一挥,烙了吧?太子笑转三弟,“如何?不见血,还长记性。”
“太子休要拉上我”朔宁王自顾拢着自己拖在地上的衣摆,幽幽然拾起边上那只碗,自顾自饮下一口凉掉的。
太子瞧着他搁下的空碗,释然一般挥挥手,将来人赶了去,只留下苍白木心跪在门口处。眯着眼睛一番咂摸“三弟弟老实说,这丫头手是粗了,却还有几分姿色在。”他不可置信看着弟弟的木楞细细道,“哎,你平日张嘴都难,今日却连冷掉的酒都吃了。”他挑着眼尾,指着那屏风,几分戏虐凑近“这画中的美人,看来终究是比不上一个能暖酒的。”再拍着胸脯一顿保证“你若要,哥哥替你找母亲讨来,送你!”
话音未落,大门再次大敞开,冷风抖灌。皇后带着淑夫人出现在晌午的光晕里。扯着如约而至,皇后对着匆匆来拜的三人,显然还带着方才的严厉和气性“这是什么地方也能吃酒胡闹的?”
“孩儿知罪。孩儿今日特来给母亲问安,到了听说母亲在打理春祠之用。”太子揖手而起,“弟弟候在外头受风,孩儿实在不忍,才取了父亲赏的参酿,都是孩儿思虑不周,母亲恕罪。”
“熙儿胡闹!”淑夫人急急上前蹙眉斥责自己的孩儿,“能有多冷?怎么能怂着太子殿下在后宫殿里吃酒呢?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请罪!”
今日的朔宁王并不同往日的痴呆反应,真真垂首俯身,乖顺转向皇后方向“元熙不敢了。”
皇后不快,可年关之下不好发作,况且太子也搅合进来,训斥几句也无多的办法,余光撇见缩着的木心,像是汹涌熔浆终寻见了破口。快紧上前两步就是清脆一个耳光“皇子们在房里吃酒,你在这处做什么?”
“这丫头温酒温的好。”太子补上去“我命她呆在里头的。”
“下贱坯子!”皇后气急,威仪更甚“打!”木心惶惶,几人上前,巴掌落在脸上耳朵上,震的脑子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一句恼骂之语,只得循例讨饶。
朔宁王冷眼旁观,越发觉得这女子不甚寻常。慌张和惶恐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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