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兄弟?还是道不同者?还是压根见不到呢?”
李尺的嘴巴一张一闭,却未发出声,只是由着心里的念想对了对口型。
正封在山顶的石壁比晚夜的天幕还要让人难受,纵使天幕万般遮眸,也总是盖不过坚韧不拔的皎洁月光。可这石壁不同,寒冷、昏黑,又无光,恍若隔绝人间,实在是分不清这与深渊有什么差别?
就算是置身一方深渊,好歹还有头顶上的一块天幕散着光亮。
李尺缓缓入眠……或许是因为身边的宋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吧?睡得格外踏实,尤为难得地做起了梦……
梦中是落日熔金,阳和启蛰。
是苍苍竹林山,见莽莽大雪落。
是云起泱泱处、心声朗朗复。
是风来慌又晃,旧人相又像。
是月落参横,天色将明。
是梦中的姑娘水佩风裳、般般入画。
是惨绿少年只一副眉目传情。
是引商刻羽曲安抚粥粥无能辈。
是瑰意琦行人醉死不舞之鹤世。
是九十春光,还年少,展芳华。
是否极泰来、昆山片玉。
是沤珠槿艳、黄粱一梦。
睡了只三刻的功夫,李尺也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个梦?见了多少个人?好像还没清醒过来。
“还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他自言自语地直起了身子,恍惚了一下后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竟然又躺下了。
宋人凤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同时问道“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什么……”李尺正要随口搪塞一句,又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面前的男人,问道“你是?”
“我叫顾慎,我听宋姑娘说了,你叫叶桓。”顾慎看着倒是一幅不近人情冷暖的死鱼脸,言谈举止却落落大方,他问道,“我刚刚看了那柄竹剑,你是个剑修吗?”
李尺就坡下驴,点头道“是的。”
宋人凤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按着他的肩头,像是碾蚂蚁似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没什么……”李尺本想继续搪塞下去,可身旁的顾慎看起来实在不像是马虎的人,柳叶眉下的狐眼极其犀利,整张脸就差把心思缜密写出来了,他如实道出,“我身子不舒服的时候会坐着睡,躺着的时候睡不踏实。”
听他的解释,宋人凤立马低下了头,两只食指在胸前打架,似乎很忙的样子,不敢对视李尺,愧疚地低语道“对不起啊……我看你倚在那上面……感觉不会太舒服……所以就把你放躺下了……对不起……”
“宋姑娘,你多虑了,我睡得挺舒服,而且久违地梦见了些老朋友,谢了。”李尺强挤出一个苦闷的笑脸,神智还是不太清醒,梦到的东西太多,像是把九年来落下的梦都做了一遍,消化不下去。
不难听出他是强颜欢笑地安慰自己,宋人凤还是垂着头点了点。
“恭喜第十位幸存者,程玉轩。”
李尺挠着下巴琢磨,心想“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出来这么多人了吗?看来都有本事啊。”他转过头去,恰巧与顾慎面面相觑,板着的脸又假笑了一下,没话找话道,“顾兄弟,你那个秘境中的磨难也是血海吗?”
“血海?”顾慎满面的神情尽是不解,皱了下眉头,问道“什么血海?”
虽然很出乎意料,但是也能算作歪打正着,看他脸上的变化,并不像是撒谎了,李尺详细地诉说了一通自己那方秘境的情况,宋人凤还帮着点缀了好些话。
顾慎半信半疑地应下,说道“那我的情况和你们有所出入,你们那倘若可称作血海,我那便能叫尸山了。”
“尸山?”
单是这两个字就足够让李尺感兴趣,假设这尸山中有些凶兽的尸骸,类似饕餮、混沌那般,自己的诏魂之法定可借此再上高楼,只可惜这场机缘并不归于自己。
“屏神法也算不错的……吧?”李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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