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姑姑请安呢,改日吧。”
他从宫外带了些礼物,都是给锦姑姑的。
锦婳见了他就开始抹眼泪,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的。
她拉过他的手,摸到他的手掌心,满是厚厚的茧。
秦牧在军中受训多年,不止手上有茧,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锦婳心疼起来,秦牧仍笑着道:“姑姑怀着身孕,不可伤心。男子汉不怕磨炼,要长本事就要吃苦。”
许知淮在旁看着,也劝了一句:“团圆的时候,咱们不掉眼泪,别让孩子跟着伤心。”
锦婳低头擦擦眼泪,望着秦牧连连点头,又比画几下,似在夸赞他。
这日傍晚,朱卿若听闻秦牧给锦姑姑带了不少礼物,嘴角轻抿,似笑非笑:“他还真有心呢。”
几天后,秦牧见陛下对他还是冷漠不语,不禁大胆发问:“陛下是不是还在生卑职的气?”
朱卿若专心翻看奏疏,听他发问,幽幽抬眸,反问一句:“伴君如伴虎,这道理你可明白?”
秦牧怔了怔,回话道:“卑职当然明白。”
朱卿若随即收回目光,语气淡淡:“既然明白,你就不该问这个问题。如果朕真的生气了,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
秦牧瞪大双眸,瞬间顿悟了什么。
这三年多的时间,他长大了,陛下也长大了。
他居然还敢用小时候放肆的口吻与他说话,面前的人可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君主。
“卑职糊涂,卑职不该忘了分寸。陛下提点得对,卑职不会再犯蠢了。”
朱卿若神情淡淡,握着朱砂笔的手,轻轻一挥,十分利落。
秦牧默默退下,心中莫名惆怅。
忙里偷闲的午后,朱卿若过来重华宫给母后请安,顺带见见锦姑姑,赶巧沐秀婉也在,这世上最疼她的三个人全都聚在一起了。
朱卿若过了撒娇的年纪,只和她们规规矩矩说了会儿话,喝了半杯茶便起身回宫了。
沐秀婉心思细腻,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出神:“姐姐,陛下怎么越来越不爱笑了?”
许知淮秀眉微蹙,放下茶碗:“陛下的确不爱笑了。从去年开始,她的心事就重了许多。许是长大了,心里有了城府,不敢再像个孩子似的行事说话,让别人趁机妄议。这个皇位坐着有多辛苦,只有陛下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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