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殿下怎么了?”
朱宿星朗朗星目,却覆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殿下有心事。是不是因为那位谢大人……”
“也许我不该来淮州这一趟,如今事情没有理出个头绪,倒涨了他们的气势。”
谢君豪故意把人证物证弄得一团乱,每次提审的供词都不一样,哪怕是面对卫漓的手段,他也敢死猪不怕开水烫。
许知淮眨眨眼:“谢大人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可以这样收买人心?”
他们不怕死,还不怕卫漓么?
朱宿星语气似感慨似无奈:“朝中一直有句戏言,谢家文臣满天下。”
原来谢家举荐的人,素来大有文章。每每举荐指派到哪一处的地方官,之后再安排任命的上下官员,必定是其同县同乡。慢慢地,他们的势力在地方上自成气候,不可小觑。
许知淮缓缓点头:“他们仗着谢家的势力,妄自尊大,所以才敢对殿下如此这般不敬。”
许知淮说完坐直身子,以一种虔诚又认真的神态望着朱宿星郁郁寡欢的脸,轻轻发问:“我不懂,殿下凭什么要被他们欺负?”
朱宿星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莫名感慨:“若世人都像你这般干净明澈,那该多好?”
许知淮眉眼弯弯,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亲亲密密地贴上去:“殿下还要继续查下去么?”
“事关重大,不能不查。”
朱宿星实在过于温和仁慈了,凭他的手里还有卫漓,硬来硬抓也不是不行。
许知淮凝视他的凤眸:“凭他东南西北,都是一朝为官。他们是朝廷的官,殿下该给他们立立规矩了。我记得殿下说过,淮南才是最重要的……”
朱宿星见她欲言又止,一抬眉,对上她水润润的目光:“你想说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许知淮眨一眨眼,夹着些许鼻音的语气,颇有点天真无邪的味道。
“淮南的案子如果不能做个彻底了结,殿下不会开心……殿下不开心,我也开心。”
耳鬓厮磨,柔声细语的耳边风,谁会不喜欢听呢。
朱宿星行事稳重,心怀仁慈,不代表他没有野心没有胆识。如果去淮南是冒险,那来淮州一样也是冒险?堂堂太子,自然不能和青衣侯一样靠耍狠杀人的手段上位,他无非是想以德服人,结果落了下风。
对她的大胆谏言,朱宿星非但不恼,心里反而有种莫名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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