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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宿星看得很慢也很仔细,指腹总是沾染到了些许灰尘,惹他微微皱眉。
岳屹川忿然不悦:“这是放了多久都积了尘。”
朱宿星抖了抖纸上的灰尘,耐心地看起来:“你和卫漓去办事吧,我一个人也可以把这些看完。”
“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朱宿星语气平静,目光朗朗:“我就是要看个仔细,他们是怎么颠倒黑白,为非作歹的。”
他说到做到,从白天看到晚上,废寝忘食。
许知淮拖着虚弱的身子,为朱宿星挑亮蜡烛,添茶倒水:“殿下快子时了。”
朱宿星轻轻“嗯”了一声,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
许知淮温顺依偎,将软绵的身子轻轻靠在他的肩膀,目光若有似无地瞥过他手中的卷宗,看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人名。
许志高……
许知淮杏眸微垂,暗暗思量。
淮州的事,她实在不宜多问多说,免得露出马脚,惹人怀疑。
朱宿星看完一卷,疲惫叹气,转头见许知淮柔柔地望着自己,不禁淡然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做无用功?”
许知淮轻轻摇头:“殿下这么做,一定另有深意。纵使他们弄虚作假的手段再怎么高明也逃不过殿下的慧眼。”
“你这是在恭维我呢。”
“我的确有点哄殿下开心,不过……”许知淮微微一顿,主动环上朱宿星的脖颈,用脸颊摩擦他的太阳穴,肌肤与肌肤相贴,彼此交换体温:“殿下心里什么都明白,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些东西在他们的眼里只是废纸一堆,殊不知它们也可以变成他们耻辱的绊脚石。细小处更见真章。殿下,这些东西也许就是他们露出来的狐狸尾巴。”
她的话,让朱宿星倍感舒心。
他随即递给她几份按了血印的证词,让她看完才问:“你觉得许志高是个好官还是坏官?”
许知淮微微沉吟,故作虚弱:“殿下,我不敢断言他是好是坏,只是觉得奇怪,很奇怪。此人年轻有为,没道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自毁仕途。”
她是知情的。
许志高不是因为皇粮遭窃才蒙冤而死的,他是因为收集了谢君豪贪污营私的证据才被灭了口。如今死了还要被人泼赃水,何其冤屈!
许知淮忍不住又感慨一句:“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换来坦荡仕途……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气节,又事关祖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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