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事情的起因过程并不重要,谁对谁错也不重要,老夫人最在意的是她的儿女子孙,只要老夫人认定是玉荷的错,那就全都是她的错。
姜沅心头钝痛不已,眸底一片酸涩。
说到底,事情还是因她而起,玉荷一腔忠心出头维护她,结果却是受她牵连!
慧儿不敢耽误自己在吉祥院的差事,说完便急忙离去,走之前她还道:“老夫人说了,谁都不许为玉荷求情,各人有各人的命数,玉荷的命就是这样了,姨娘且想开点吧。”
慧儿走后,姜沅定了定神,起身去往慎思院。
玉荷和她一样,都是签了卖身死契的奴婢,老夫人把她发卖给人牙子,那些人牙子都是贪财重利的,姜沅简直不敢去想,玉荷还会被辗转卖到哪里去。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去向老夫人求情没用,她只能试着去求一求将军。
兴许,看在她尽心侍奉的份上,将军愿意帮她一次。
到了慎思院,开门得是东远。
他看着满脸急色的姜沅,道:“姨娘有什么事?”
姜沅道:“我想见将军一面。”
东远瞥了一眼院外的方向,支支吾吾道:“姨娘,将军不在。”
姜沅:“将军还没回府吗?”
东远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实话实说道:“沈老夫人和沈姑娘到府里探望二奶奶,将军现在在花厅里和她们说话。”
原来是沈姑娘来了。
姜沅抿了抿唇,轻声道:“你去忙吧,我在外面等将军回来。”
东远想说几句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将军不在,他也不能随意请姨娘进来坐等,只好干巴巴地笑了笑,自己回院子里去了。
天色很快黑了。
姜沅站在院外甬道的拐角处,这里背着风,不那么冷,如果将军回来的话,她也可以第一眼看到他。
冷风倏忽吹来,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下,姜沅下意识低头拢了拢衣襟,再抬头时,听到了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
男子的声音低沉磁性,是将军的,她听得出来。
女子——姜沅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待看清来人后愣了一瞬,随即折身快步躲到甬道的拐角处。
裴元洵与沈曦并肩缓步向慎思院的方向走来。
距离不远,姜沅可以隐约听到他们的话。
“将军,幸亏金珠母子平安,老夫人又添一孙,实是喜事。”
“嗯。”
“只是那丫鬟着实可恶,竟敢出言不逊,冲撞主子,老夫人心善,处罚还是太轻了。”
“哦,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少说也得重重打一顿板子再发卖出去,对这种奴婢不能手下留情。再者,拿这丫鬟作筏子以儆效尤,以后府里的奴婢下人自然会服服帖帖,再不敢不敬主子。”
“唔。”
原来沈姑娘和将军是这样的想法。
姜沅死命咬住下唇,默默攥紧了袖底的手。
院门吱呀一声开阖,谈话的人一起走进了慎思院。
姜沅站在外面怔怔看了会儿那紧闭的院门,良久后,拖着无力的双腿,慢慢向木香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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