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睁眼一看,这情形还真是,漫天起风散了天花。
一堆绿王八在下,一群斑马在上,梅娘子独自站在中央。
松开凌雪的手,举着剑,飘到小鬼身边,问:“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
赶着去逛街的小鬼生气了:“一群幺蛾子!”
凌雪了然的说:“原来西南三焦,真的是轮流上位。这么多年一直名声不辍,全凭替身出场。”
梅娘子听了,嘴角拉直,说:“这就是西南的规矩,凭本事得名号,能者居之。今天不取了你们三个小鬼祭旗,三焦这么些年算是白混了。”
“可笑,”小鬼没笑,严肃脸说:“叫你们主子站出来说话,爷爷不想浪费功夫!”
我左右瞧瞧,周边都被这些花花绿绿占满,看不清哪个是大鬼。
别看一群鬼抢着做乌才,都是绿衣打扮,可一个个的服装混乱就是杂牌军。有的是粗布麻衣自制染绿,有的是丝绸顺滑一看就是高级定制,有的破破烂烂缝补在一起,有的穿着上衣下面还是骷髅架,
凌雪悄悄咬耳朵,“还是发个信号给景明哥哥,这些家伙看起来不好对付!”
“景明忙着干什么?”
“和霍将军布防,去了绿灯塔、教皇的三界,离这里不远。”
“你说小鬼能不能送他们上路,”把剑提起来,问,“你出来行走,没带傍身的法宝?”
“有呢,”凌雪指了指怀里,“都在这儿藏着,景明哥哥说,碰到打不过的扔了就跑。”
“那你怕什么!”我说,“打不过再说!”
小鬼领队,我俩伴读。
梅娘子一言不发,拔下头上的簪花,往半空一扔,顿时下起了花瓣雨。花瓣一点都不浪漫,麻椒一样晒开螺旋着炸开,崩出紫黑色的雾气。
其余的绿王八和斑马也都扔出各种攻击武器。
纷繁杂扰中,伸手翻包里的一次性医用外科口罩,手里的剑实在碍事,随手扔在一边,拿了口罩给凌雪一个,不管小鬼需不需要也递给他。
不患寡而患不均。小孩子吗,都这样。
回神过来,想起了手里的兵器,转头一看,这破剑居然也飘着呢!赶紧捡起来。
小鬼接了口罩,看我一眼,直接扔在半空,蓝色的三层慢慢舒展,一层无纺布,一层聚丙烯,一层涤纶针刺毡,将我和凌雪围了起来。
如果说霍将军的战场是盛大的排兵布阵,上百万的舞美灯光特效,将军一直坐镇中央,运筹帷幄就好;
那么小鬼的战斗就是一个人的表演,他像一根红丝线在恶鬼中轻巧的飞舞,编出一个繁杂的结,目力所及之处那红色的结慢慢抽展,将那白的黑的,绿的紫的点缀其中,复又勾出最后一道主线,收束。
这是打斗的艺术!
未听到一句聒噪,刚刚气焰嚣张的群鬼就寂寞不见。
零星的鬼火倏忽绕在他的脚下,像是臣服。
吃个橘子的光景,这就完了。
小鬼的形象在我的心里一下子高大起来。
围在四周的口罩又缩了回去,他卷在手指上摇晃着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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